趴在窗前,听着淅沥雨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老奶奶开始抱怨起来,她拉开车窗,朝维修店内叫喊:“司机,司机!”没有回应。
暗处观察的胡大白眯起眼睛:似乎少了点什么
他揉揉太阳穴,记了起来。当时他躺在最后一排,偷偷观察,分明瞧见在老奶奶推开车窗的时候,那个丑陋的小怪物正趴在车顶窥视!
而现在,一切正常。
一丝鬼影也无。
紧接着,在老奶奶的催促下,年轻的丈夫走下车厢,朝维修店走来。
第二处不同!
真实的经历是妻子不愿意丈夫离开,因此还和老奶奶发生了争吵。
胡大白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丈夫走了就没再出现。
年轻的妻子开始哭哭啼啼,这时候余秋盈起身叫上胡大白下车,之间的过程倒是和之前胡大白经历的没有变化。
但随后发生的一幕却令胡大白瞳孔收缩。
在胡大白和余秋盈下车之后,不知道车厢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人,他站起身来,老奶奶说道:“原来还有个人呐。”
那人应道:“是啊,还有个人。”
有这个人吗?
真有这个人吗?
有过这两句对白吗?
当初又是谁在同谁诉说?
胡大白紧张的探出头,两只手扒在窗户上,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他死死盯着那个人,却是看不清他的长相,甚至连穿衣打扮都很模糊。
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不应该看不清。
难道是雨越下越大的缘故?
从毛坯房撤出,胡大白牵着小男孩的手走下楼梯,返回维修店,发现店里既没有年轻的丈夫也没有胡大白,更没有那名神秘人的影子,只有余秋盈孤零零一个站在那儿。
胡大白愤怒的用大扳手指着余秋盈,吼道:“一直都是你在捣鬼对吧?”
余秋盈摇了摇头,笑道:“对!也不对!因为我的确遇到了点儿麻烦。”
胡大白眯起眼睛,觉得这对白似曾相识,他决心改变套路,道:“你能有什么麻烦?都是你在给别人找麻烦!那条小鬼就是你养的!说,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余秋盈脸色狰狞道:“我要报复!”
“报复谁?”
“谁玩弄了我我就报复谁!”
胡大白觉得对白似乎又进入了某种循环,他不得不无奈的改变策略,道:“总不会是要报复我吧?”
余秋盈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她道:“还记得那天求你办事的时候吗?我允许你和我睡一觉……”
“但我没答应!”
“你应该为那个决定感到庆幸。”余秋盈指着胡大白左手边,说道:“否则你也会成为我孩子的养分!”
胡大白蹙眉,她为什么指向我旁边?
我的左手边不是那个小男孩吗?什么是受成了她的孩子了?
胡大白顺着余秋盈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自己牵着的哪儿是什么孩子,竟然是那个丑陋的侏儒怪物!
他尚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个怪物,见状,忙松开手,惊惧之下抡起大扳手就把怪物砸飞。
余秋盈咯咯直笑道:“没用的,因为我用过更狠的法子想把它宰了都无济于事。”
小怪物被胡大白一扳手抽到房间阴影中去了,等胡大白瞪大眼睛仔细寻找的时候,却又不见了踪迹。
胡大白气恼地质问道:“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怎样?”
余秋盈忽又面露痛苦的说道:“帮帮我,这小鬼缠上我了,折磨的我简直要疯了!”
胡大白气急,“我看你已经疯了!这小鬼难道不就是你饲养的吗?”
余秋盈答道:“是我饲养的没错,但它有些时候就像叛逆的孩子,并不听话,甚至会恐吓和攻击我。”
胡大白摸了摸下巴,“还有这种事儿?”
顿了顿,胡大白忽然一个激灵,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余秋盈茫然道:“我是你的邻居啊。”
“不不不,你是幻觉!和之前公交车上的人一样。”
话音落下,胡大白举起大扳手朝余秋盈砸去,一板手下去,余秋盈只剩下一张皮跌落在地,一个丑陋的青灰色皮肤怪物尖叫着滚出房门,蹿到雨中去了。
胡大白几个箭步冲出门去,想要去追,却已经看不到怪物的身影,他又折返回来,坐在一面凳子上喘粗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大白思索道:“难道是鬼打墙?”
一念至此,胡大白觉得有道理,因为他似乎被困在了某个简单的循环中,在这个循环里头只有非常简单的几个场景,但人物、对白都乱七八糟,支离破碎,被组成了好几种叙事。
“该怎么从这该死的‘鬼打墙’里逃出去?”
胡大白挠头。
“听说童子尿能辟邪,不知道能不能破了鬼打墙。”
胡大白瞥了眼地上余秋盈的皮,嘿嘿一笑,解开裤腰带,拎出家伙什儿,就撒了一泡。
滴答滴答。
淅淅沥沥。
尿毕。
胡大白按照男人间不成文的规矩打了个冷颤,抖了抖。
结果维修点的灯泡也跟着闪了两下,及至胡大白抬眸观察时,灯泡彻底闪瞎了,周围一点光也不见,胡大白大惊失色,急忙举起扳手,浑身汗毛倒竖。
要知道那小怪物可就藏在附近,现在他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极容易被那个邪门的玩意儿偷袭。
他严阵以待等了好一会儿,意料中的偷袭没有出现,反倒是房门被人敲响。
胡大白摸索着走了过去,把门推开。
门外挤进来司机那张脸。
我靠!
胡大白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