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嚷道:“今天怎么关门这么早?不赚钱啦?去去去,把我轮胎卸下来补补,真倒霉扎了个大钉子……”
操蛋!逻辑闭环了。
胡大白死死瞪着喋喋不休的司机,抡起大扳手就是一下,司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胡大白摸索着找到开关,但灯已经打不开了。
掏出手机,胡大白打开“手电筒”,看到地上并没有司机的尸体,扭过头,就连余秋盈的皮也不见了。
他走出维修店,庆幸的是公交车还在。
车上的人也在。
他们分别是安慰妻子的丈夫,哭哭啼啼的妻子,怀抱孙子的老奶奶以及熟睡中的孙子。
雨水浇在胡大白头顶,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这是这是回到了我和余秋盈进入维修店之后的逻辑中去了吗?”胡大白吞了口口水,缓缓走向公交车。
老奶奶探出头问道:“司机呢?”
“不见了。”
“跟你一块的那个小姑娘呢?”
“不见了。”
对话中,胡大白走上公交车,他扫视众人,发现除了小男孩之外,都没有双脚。
胡大白冷哼道:“好啊,既然喜欢玩,老子奉陪到底!”
他将心一横,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口中胡乱嚷着“八十!八十!八十!”
就打地鼠般将老奶奶、丈夫和妻子砸死。
抬手拍拍小男孩的脸,他很快清醒过来,哭泣道:“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
胡大白问道:“什么好可怕?”
小男孩说:“奶奶被妖怪抓走了!”
胡大白在心里嘀咕道:明明是你被妖怪不对啊,这不是沙和尚的台词儿吗?
胡大白一念至此,心中大惊。
按道理说,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自己的思维不该如此跳脱,难道自己已经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影响了认知?
胡大白问道:“什么时候?你奶奶什么时候被妖怪抓走了?”
小男孩哭泣着说:“刚刚她探出头,去喊司机快回来的时候,从车顶上跳下来一个妖怪,把我奶奶抓走了,呜呜呜。”
干!
逻辑链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胡大白挠了挠头,忽又琢磨道:“有没有可能,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我自己的认知发生了偏差?”
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心说自己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思绪了呢?
他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再次确认小男孩长着一双脚的情况下,他把小男孩带下车。
说道:“往公交车上撒尿!”
小男孩一愣,道:“老师说,尿尿要去洗手间。”
“行啊,哪儿家幼儿园出来的,老师教的好啊,等我生产了以后,也把孩子送去念书……”胡大白赶忙捂住嘴巴,心中暗叫糟糕。
认知果然被干扰了
胡大白知道时间紧迫,他怒吼道:“尿!不尿就把你小鸡鸡割掉!”
小男孩大惊失色,赶忙掏出小鸡鸡冲着公交车一通滋。
胡大白盯着那道水柱,心中赞美道:尿的又高又远,吾弗如也!
小男孩尿尿的后果就是公交车漏电,发出“滋滋”声,紧接着电线爆炸断裂,而后灯光一片昏暗。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小男孩提上裤子,抓住胡大白的手,胆怯的说道:“叔叔我害怕。”
雨势逐渐收敛,胡大白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
他发现眼前哪儿还有什么公交车,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坟包而已。
回过头,胡大白看到远处有亮光,就牵着小男孩的手走了过去,等靠近了之后才发现,那处亮光竟然还是公交车和维修店。
胡大白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他猫着腰,偷偷张望,发现公交车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等他再靠近一些,却听到了余秋盈痛苦的哭声。
最后他来到车门口,看到了那对年轻夫妻的死尸。胡大白捂住了小男孩的眼睛走上车。
首先他确定两具尸体都有脚,坐在车地板上抱膝哭泣的余秋盈也长着双脚。
胡大白开口道:“你杀的?”
余秋盈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她疯狂摇头,逻辑混乱的嚷道:“和我没关系!都是他们逼的,都是他们逼的!”
胡大白又道:“老奶奶呢?”
余秋盈道:“她她不是被鬼婴掳走了吗?”
“是什么时候?”
余秋盈解释说:“就在她把头探出窗,催促司机的时候。鬼婴从车顶蹿了出来,把老奶奶抓走了。”
胡大白追问道:“那小男孩呢?”
余秋盈指着胡大白身边的小男孩道:“你说他?他也被鬼婴抓走啦。”
“是什么时候?”
余秋盈解释说:“就在咱俩进入维修店以后,你听到了惨叫声,就追了出去。”
胡大白蹙眉:“有几只鬼婴?”
余秋盈道:“一只我不知道。”
“不对!你堕过几次胎?”
胡大白逼问道。
余秋盈痛苦的抱住头,满地打滚道:“别再问了,烦死啦!烦死啦!”
胡大白冷静下来,暗道:“即使有两只以上鬼婴也对不上啊,根据刚才的表述,老奶奶怎么可能在小男孩在场的情况下和小男孩在老奶奶在场的情况下分别被掳走?这不是悖论吗?”
雨淅淅沥沥的持续着,一道人影从维修店走出,胡大白看到他身子一僵,这是是那个神秘人哦不!这次我看清楚了,原来是你: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