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花暖从小就知道,自家爹爹不怎么喜欢自己。
对于这件事,敬花暖从懂事起,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吧,就欣然接受了,并且丝毫没有要奋发向上争取爹爹欢心的打算。
敬花堃一直认为,北卦子弟一定要正直可靠,一定要有理想、有抱负、有建树,要能够为北卦带来更好的未来。
当然,这里的说的“北卦子弟”,只限于男人。比如北卦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郑明远。
至于女人随便吧,反正都是要嫁人生子伺候夫家的。放眼北卦乃至整个天下,女人说得上话的地方能有几个。
世上人有千千万万种,遇上这么个情感淡漠、重男轻女的爹,敬花暖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是她运气不太好吧。
娘亲走得早,好歹敬花堃履行做父亲的义务把自己养大了。敬花暖已经挺满足的了。
爹爹不喜欢我,没关系啊,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他。
敬花暖曾经这样对端木红说道。
北卦山,敬花堃的书房。
敬花堃声色俱厉的长篇大论,敬花暖则低眉顺眼的坐在椅子上,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明远那样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能把你列为将来配偶的人选之一,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若不是因为我是北卦长老,你是长老之女,六大家族中人,明远会考虑你吗?这么好的机会,没有第二次了你知道吗?我平时太忙,从小就没有放太多精力在你身上,但我这个当爹的总是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的。况且,以我们敬花一族的实力和财力,也能助明远在族长之位的竞争上更进一步。他是北卦的希望啊,他如果当上族长,将来必然会让北卦大放异彩,岂是区区一个南卦山就能压我们一头的。既有利于你又有利于北卦山的事情,你居然就这么随意的让给许言儿了!”敬花堃维持着一贯的威仪,站在书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
终于等到敬花堃的长篇大论告一段落,敬花暖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所以您希望我怎么做?”
敬花堃一时语塞:“当然是呃,当然是要尽力挽回明远的心了。”
敬花暖笑了:“爹,远师兄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这儿啊。您刚刚也说了,我只是被他作为将来配偶的人选之一嘛。”
敬花堃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敬花暖:“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一点上进心也没有呢?空有一副聪明脑袋,也要知道怎么用啊。既然都依靠家世进入明远的选择范围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想办法争取了啊?”
敬花暖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哦,原来上进心是这个意思啊。”
敬花堃瞪了敬花暖一眼:“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谨遵爹爹教诲。”敬花暖垂眸。
训了半天话,见敬花暖表示听从自己的意思,敬花堃便挥了挥手,让敬花暖出去了。
没想到养女儿也有这么麻烦的时候,又不是教儿子。敬花堃厌烦的长出一口气。
敬花堃的书房外,听着屋里的对话,无画白眼翻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敬花暖走出来,见无画一脸不爽的等在门外,往日里天塌下来也能随手春风化雨的优雅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敬花暖一脸好笑的盯着无画看了半天,直看得无画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小姐,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怎么着,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