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的两个牢头,其中一人我认识,正是上次我冒充四合堂中人时被抓到顺天府六扇门中的李捕快。
当时他冒充吕仲远亲信,后来被吕仲远找了个机会,把他弄到了金陵大牢当看守,因为这件事,李牢头对我记恨在心。
今日一来,李牢头就道: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啊。苏大人,既然你落在我手中,今天我就要好好炮制你一下了。
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诸葛烧饼踱步走了进来,如今他成了南江湖司代总捕头,真是春风得意之时。
李牢头连忙施礼请安。
诸葛烧饼沉着脸道,你这是准备炮制谁啊?大明律规定,不得以任何形式虐待或者变相虐待犯人,你不知道北周每年的人权报告天天提这事儿?
李牢头满头是汗,连连称错。
诸葛烧饼来到我身前,呵呵一笑,道:苏大人年轻有为,本是前途一片光明,可想不到却误入歧途,犯下了通倭罪行,可惜啊,可惜!
我冷静的问,证据呢?
诸葛烧饼道,若要人证,有金陵守备城门校尉郎彧为证,物证嘛,你身上有与天狼号倭寇勾结的账本,朝廷已经找人破译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狡辩?
我往怀中一摸,却发现原先贴身的内衬已经空空,里面装着徐开山给的羊皮星图、张幼谦给的银票还剩一万多两,以及当时从天狼号偷来的账本的一个手抄。
没想到,这个手抄的账簿,竟成为了我通倭的物证,真是可笑啊。
诸葛烧饼见我没说话,又问,你果真不说两句?
此刻我冷静的可怕,转头望着问他道,你一本正经的满口喷粪,我跟你说话那是染了我的口。
诸葛烧饼冷笑,道,早晚都是一死,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苏犹在,不是我不容你,是有人不想让你活到处决,只好今日让你畏罪自杀了。来人!
有人端上来一个酒壶,三个酒盅。
诸葛烧饼道,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鹤顶红,本来想毒死家里那位来着,一直没机会,你今天有口福了。
我心说能不能有点新意,昨天鹤顶红,今天又是鹤顶红,难道鹤顶红最近搞促销嘛?
诸葛烧饼倒了一酒盅,觉得不行,又换了一个海碗,倒满后端给我,说,加量不加价,喝完好上路。
我一饮而尽。
诸葛烧饼等了半晌,见我没有反应,嘀咕道,难道时间太久过期了?
于是又倒了一碗,递给我道,第二杯半价。
我又饮而尽。
诸葛烧饼骂道,什么卖假药的,等我抓住那臭道士,一定饶不了他。
此刻,我浑身站立,外面看上去平淡无奇,星宿海却开始起了反应。
对付鹤顶红之毒,徐开山若称天下第二,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我要是敢称天下第三,就没有人敢称呼天下第二。
当年押送徐开山南下时,他将排毒之法传授与我,而如今我星宿海内一片死气,在两杯毒酒刺激之下,竟开始有了反应。
我体内星宿海空间早已塌缩,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早已被打乱了,然而此时竟开始有些反应。那一颗镂空球,本已如死物一般,又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