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都多少年没有消息了,二师伯该不会把我们都忘了吧。”
“忘了?每月十五不是照样送东西来么,他们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牵扯我们。”
却说封魔洞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挑唆的、鼓噪的,非揪着黄渠发去找蟠龙子理论。待到跟前,竟又没一个肯张嘴的。只站了半响,蟠龙子倒先说道:“怎么,你们来做甚?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这时有个人咳了一声,示意黄渠发说话。黄渠发斜着看了一眼,见这人辈分比他高,是直属教主鱼修焱座下弟子,名叫张成林。这人平时好拉帮结派,手底下笼络了几号兄弟,现在在封魔洞算是个小有威望的人物。
黄渠发不敢得罪,便对蟠龙子说道:“师父,这都多少年了,死的死了,病的病了,我们这干人实在是熬不住了。过几天十五,二师伯再派人上来,你就把那《长生诀》的下落交代了吧。”
蟠龙子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一起来逼我吗?有什么用呢?我不知道,逼我我也不知道。”
黄渠发皱个眉头,不再做声。那张成林道:“大师兄,你即不知道,二师姐又何苦把我们软禁在此,总得想想办法吧,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蟠龙子道:“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哪一个是能行不通的?你们如何不自己想办法呢?逼我一个废人又有何用?”
那黄渠发带着哭腔道:“师父,求求你了,你就把长生诀交出去吧”
众人皆语:“是啊,就把长生诀交出去吧。”“求你了,大师伯,你就交出去吧,我们都想活命啊!”等等诸如此类。
蟠龙子的眼睛也湿润了,他道:“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早一头撞死过去,怎奈教主他当日说到《不老长生诀》下落之时,只说了句浑话,我根本不知其意。”
张成林问道:“是什么浑话?”
蟠龙子答:“像是句咒语,或又是句西域藩话,这话郭蔓她也是听到地,只她认定我知道其中道理,我亦无可奈何。”
张成林道:“是何话,大师兄学来,我等一起参详参详,或有能弄明白的。”
蟠龙子低下头,脑中飞速旋转,回忆那日的情形,可想了半天,却记不起师父鱼修焱的那句话怎么说。
众人见蟠龙子回想半天不语,纷纷催问,让他学出那句话。蟠龙子道:“那日我就没听清楚,现下过了这许多年,又如何学得出。”
众人闻言,似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折了一般,各个垂头丧气,神情黯然。
那张成林叹声气道:“我只想咱们这些人越早死了最好,省的受这窝囊罪。”
有人道:“眼下一个个身子骨越发的不好了,怕也撑不了几日。”
黄渠发道:“说什么丧气话,大家都只是些头疼脑热,胃肠不适的常见症状,怎地就撑不了几日,你们莫听善儿瞎说,他才多大,懂什么东西。”
善儿听他无端把自己扯上,心里自不痛快,辩解道:“大师伯说我乃百年难遇之才,一下就练成了白翳天眼的最高境界,黄大哥倒问问他们自己,我哪里瞎说了。”
黄渠发瞪了一眼善儿,心想这孩子怎地这么不识世故。
张成林道:“师兄,你统共收下十来个弟子,从来不见黄渠发和周欢两个生病。说来也尽偏心,他二人乃你亲授入室弟子,连我这个登堂的师叔都不及他们,更别提其他的入门弟子了。还有善儿,他可是还没入教,这话倒怎生说?咱们这些人上山入教不就是图着学些本领么,可现下弄的这光景,真个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蟠龙子道:“荒谬,你们身子不行,反倒怪在我的头上,黄渠发和周欢之所以能入我的室,那是他俩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再说善儿,他虽没正式入教,可那也是你们臂牛师叔费尽心血从小带大的孩子,就悟性而言,你们哪个配和他相提并论?”
张成林道:“我等虽然愚笨,但也是无极教认可的弟子,师兄不若就教我们些修身健体的上乘法门也好,让我们也像黄渠发和周欢一样,不受病痛侵扰。”
蟠龙子哈哈大笑,说道:“上乘法门?你怕不是痴人说梦。”
张成林听了,直羞涨了脸,一把揪住善儿道:“师兄,我们藏了他这么多年,万一给二师姐发现,必拿我等问罪,不若现在就结果了他,以绝后患。”
黄渠发见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结果了他,往后谁来替我们下山办事。”
那张成林道:“有何使不得的。”旋即一掌拍向善儿。
他本意是想用善儿要挟蟠龙子,故这掌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只一掌下去,虽将善儿打的飞了出去,却也感觉到善儿内力不小,不禁暗暗心惊,“这孩子内力竟如此深厚!”
这下真个把蟠龙子惊的不小,忙叫:“不可伤了善儿!”
黄渠发赶紧去扶善儿,周欢则护在了蟠龙子身前,张成林一党几人便站出来与之对峙,其他众人皆不敢选边,都退在一旁。
张成林对周欢说道:“怎么,你为了这小子想和我动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