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我却被他的话惊得难以成言过了许久才正色道:“你究竟是谁?”
“我么?”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仰起头嘿嘿的笑“我就是马倌啊专门喂马的。”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觉得眉眼间有几分熟悉像是见过但若是见过如此古怪的人我又怎么会不记得?
正要细想却看他朝我吐了吐舌头不住的向后使眼色。
随着他的眼神往后去看心里就是一凉——不双往这边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内侍手里托着一盘东西。
不想见他也无处去躲只好回身去抚摸黑风的鬃毛。
这时才现刚才那个马倌已经不见了。
旷野里只有一片水声哪有他的踪影?
心里讶然一片却不敢多想只抱着黑风的脖子等不双过来。
他心情看起来不错同我一齐站着脸上挂着几分笑意。挥手让人将黑风牵下去便道:“怎么有心情来这里了?”
我没心情答他。
他依旧自言自语:“礼部已经把册妃的礼仪拟好了要不要看看。”旁边的内侍便托过一张大帖上面绣着龙凤合玺。
我摇头。
他强拉了我的手将帖子塞进去笑道:“上面有列邀请的名单你看看也好。”
不耐烦的将视线从名单上滑过正要推开身体却再也不能动了。
几个大字像刀刻一般硬生生的划在了我的心里。
“永络国君:子煌……”
“你又想搞什么!”情绪已不能控制转身就吼他。
他漾着惯有的邪笑在我耳边吹气:“你不是一直想见到他么?我这是在帮你。不过你们这次见面恐怕身份就要不同了我可是我的华贵妃。”
一股怒气冲得我什么也不顾扬起手就要打他却被他攥住狠狠的对我说: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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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双:
五月十七日离册妃的日子还有十天。
宫内开始忙碌了起来。
本来册妃并不是什么大典却因为对象是她我就定要弄得世人皆知。
至少要让那人男人知道。
因为他跟我的恩怨还未曾了结。
原本在边疆时对于娉兰的消息我就未曾中断也更明白只要她在这里那人就一定会来。男人一旦沾了情爱就会变得万分愚蠢甚至连性命也不会再管。
更何况是为了她。
所以才要把我册她为妃的消息通传四方。
好将我所受的一切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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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兰:
那日后我的宫门外依旧没有守卫把手。
但直觉告诉我只要我一出宫门身边定会立时充满了暗自跟随的侍卫。
果然那人不会那么轻易就给我自由。
但有些东西我还是要弄明白的比如那个奇怪的马倌。
怕不双生疑一开始并没特意的去打听只是每日到麟趾宫下面的草地上碰运气。可黑风并没出现在那里他自然也没有。
有点泄气后来几要放弃。
就在我以为那日的一切都是幻觉的一个中午意外的他居然又出现了。
手里捧了把瓜子坐在树杈上悠闲的嗑着。
第一句话是:“要不要吃?是五香的。”
我微微摇头。
他又往嘴里送了两个才跳下来对我道:“我本来也想把那匹笨马拉上来可惜要绕过侍卫实在是太麻烦而且它也不会轻功。”
会轻功的那就不是马了……
我轻笑不自觉的就对他感到亲切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眉眼中的那几分熟悉。
“你总是这样飘忽不定么?”我问他总觉得他太过神秘。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飘忽不定是那些人太慢了我师父说我的轻功举世无双就连他都逊色了几分。”
“哦?那你师父是谁?”
他淘气的一笑:“那可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
他却不答站起身瞧了瞧外面道:“那天那人又过来了我晚些再来找你。”说完只是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我除了诧异外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不双过来跟我用膳他没说什么话我也没吃什么东西。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有个小太监过来找他才算散了。
之后到晚上他也没再出现。
倒是那个马倌十分守信刚一掌灯的时候便跳进了我的院子。看他的身体轻盈倒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这次他没拿瓜子只是天气太热手里拿了个简子般的小木板呼扇着。
我开始没在意就问他要不要用些消暑的甜品。
他忙点了点头感激道:“我这人最怕热了刚六月就跟火烧一样。”然后就把那竹简放在一旁从定儿手里接过甜汤灌了下去。
这下我才注意到那块板子似乎写了几个字。
落款是张什么。
一时好奇就拿起来看可看了不到两行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永络国君近日染疾病体沉重已回国都。边疆由袁氏驻守守军二十三万其中四十万已为韩王暗中调离势弱。且木泽亦有反悔之意。此乃天赐我朝良机陛下可立即挥师南下卷土重来定能直捣黄龙建不朽之功业。”
这分明是潜在子煌身边的奸细给不双送来的密报!
我急忙抓住那马倌问他:“你这个是从哪来的?”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手里的竹简才恍然:“哦是我在宫里溜达时随手拿的你认识上面的字么?”
我浑身都在颤抖也不能跟他多说而上面的内容更让我揪心子煌病了么?怎么会病的?还有父王为何要把大军调离回去?
一下子太乱弄得我有些失措但之后那马倌之后说的话更让我愕然。
他伏在我耳边轻轻的问:“你想逃出去么?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