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寒站在魔教的秘坛看着地上的尸首眉头紧锁,这里只有教内仅有的几个人才能进来,是教主的修真之地。原本在这里修炼的太上护法——阴怀天已不见踪影,而伺候他的三个教徒七窍流血,面目扭曲十分的恐怖,死前好像非常的痛苦。梅凌寒对匆匆赶来的厉天伦说道:“这里是本教圣地,若非发生了非常之事你都无权进入,外人又怎么进来下此毒手的?”
厉天伦看着地上的死者的惨状心中一凛说道:“莫……莫非……太上护法已练成了怵心术?”怵心刿目,心胆俱裂。
任欢来到华山派已有数日,今天最后一晚在思过崖的崖洞里过夜。狭窄的山洞,昏暗的灯光,摸着身下冰冷的石床,幻想着父亲在这着小小的山洞里生活,为自己的未来安排打算。想到父亲孤寂一身、英年早逝,任欢难以压抑心中的情绪,不由得泪流满面。
这时外面月亮已经升起,从洞口照进来,打在地上明晃晃的。任欢难以入眠拿起长剑出了洞口,月光如水一般泻在平台上,凌厉的山风穿过石缝、树梢,发出“嘘!嘘!”的声响。任欢抽出长剑,剑身上光影流动如水一样“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怪不得这剑叫“掬水”。
这柄长剑伴随了任重短暂的一生,握在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很远又很近,握住了父亲的手,温暖、坚定、充满了灵性。
任欢在月光下随性而舞,剑在手中发出龙吟,不知不觉中使出聂凤仪当年教他的那套剑法,那是任重所创,从字帖中化出来的,天下绝无仅有。
任欢边吟边舞,“东明九芝盖,北烛五云车。飘飖入倒景,出没上烟霞。……”月光下只见一白衣少年身如闪电、剑如游龙,越舞越快,身影不分,犹如数人同时在练。待使到“上元风雨散,中天哥吹分。虚驾千寻上,空香万里闻。”时手中长剑如闪电一般脱手射向崖壁,未等剑尖及壁,只见人影一闪又抓住了剑柄,借势右脚蹬上岩壁,双脚交替人不住的往上,待到升势将尽,用力蹬离岩壁,头下脚上长剑凌空下刺,真是雷霆万钧。
任欢集多种武功大成于一身,现在再使出当年所学剑法,自不可同日而语,射向崖壁那一剑在速度和力度上,已超越聂凤仪当年在王记后院那一招“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见他即将落地,长剑点地剑身稍微弯曲,复又还原身形忽的一滞,如一片落叶,轻飘飘的飘落一旁。
任欢还剑入鞘,盘膝坐在洞口,抬头看看天上,月已中天。这时突然升起了一道白光,在夜空中炸开,比月亮更亮,犹如一柄长剑悬在空中久久不散。这个标记任欢最熟悉不过,那是神针门的求教信号。
任欢疑惑道:“难道神针门不死心,追到华山来了?。”但是这信号隔着自己几个山头,况且这是求教信号。任欢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不管他,先过去看看,如果是来寻仇的,自己接下就是,总不能让华山派出面。”说完朝发信号的山头飞奔而去。
俗话说“见山,跑死马。”华山险峻,山崖壁立,你看看两个山头隔着不远,真要过去可能要走一天。任欢没走山路,只是朝着烟花的方向提气跃下,四肢撑开将披风抖得笔直,犹如鹰隼一般,借着山风向前滑行,山影巨大迎面扑来,待靠近岩壁使出金刚指力,犹如壁虎一样贴在上面,像灵猿一样快速向上爬升,然后再次跃下,如此这番的连续几次,已靠近发出信号的山头。
手脚刚刚抓到山壁,只见山上又放了一枝焰火,任欢从思过崖到这里,不过一盏茶多一点时间,放了两次求救信号,显然情况比较紧急。任欢手脚并用猱身而上,迅速接近山顶,耳中已听到兵器打斗,和女子的惊呼声,那声音似曾相识。任欢翻上山顶打斗刚刚结束,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瘦瘦高高的人背对着自己,挡住了被他制住的对手。
任欢刚一上山顶那人就发觉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发现已陷入被动之中。心想:“自己重出江湖,怎么一下子就遇到两个绝顶高手,并且身后这人气势之强大,不输当今任何一位武林宗师。”
同时任欢也感觉到那人十分的诡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虽然自己占着主动,但是他并不打算在背后出手。
那黑衣人全身紧绷,并不回头。那到不是他托大,因为他感觉到后背传来强大的气机。若非这里是华山,否则他真要怀疑站在后面的是不是少林的掌门。这样一个绝顶高手站在后面,自己一不小心露出破绽,那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的声音不男不女,就像是从吃了三个月稻糠的人嘴里,硬挤出来的,让人听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任欢不想给华山派带来麻烦回答道:“过路的。”
黑衣人说道:“原来如此!我奇怪华山派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任欢回答道:“那也不一定。”
黑衣人说道:“既是路过,那么就请赶路吧!”按照黑衣人平时的性情,那会这么客气?今天自己落在下风,并且对手莫测高深才会说出软话。
任欢说道:“我刚才听到有姑娘的声音,你不妨让我见见。”
黑衣人“嘿!嘿!嘿!……”冷笑几声说道:“不要给脸不要脸,爱管闲事当心小命不保。”
任欢说道:“这话应该我来说的,好像现在是我占着上风。”
黑衣人慢慢的将身形移开,露出神针门的人说:“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谁见着了都喜欢。”任欢看见黑衣人制住的人,果然是聂玉莲,现在她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但还比较镇定,看见任欢,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任欢说道:“我们做笔交易,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黑衣人怒道:“你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任欢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是谁。”
黑衣人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和我提条件!你不怕我把她给杀了?”
任欢说道:“我现在在你后面,用一柄长剑指着你的后背,你只要出手杀她,我就可以把你杀了,不信你可以试试。”任欢是绝对不会在背后出手的,但像黑衣人这种人,是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
两人对话间,远远的山脚下也升起了一支烟花,是神针门的接应,只是隔得很远。
果然黑衣人僵在那里,他不敢下手,是因为他知道任欢说的不是一句空话,他现在就感觉到,后面有一股非常强大的真气犹如出鞘的剑,自己只要一动手对方就有机可乘。黑衣人冷冷道:“你是谁?胆子不小,居然敢威胁我。”
任欢说道:“你应该猜得出来。”黑衣人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不错,年纪这么轻有如此修为的……你是聂欢。”黑衣人不知道聂欢现在已认祖归宗了。
任欢说道:“我现在姓任。”
黑衣人楞了一下说:“姓任?你和任重是什么关系?”
任欢说道:“那是家父。”黑衣人听罢哈哈大笑,声如夜枭十分的刺耳。连连说道:“好!好!……二十多年不见天日,乃拜你父所赐,今天就一起了结吧,那就父债子还。”
原来黑衣人就是魔教太上护法—阴怀天,二十年前在金顶被任重和聂凤仪联手重创后,武功几乎尽失,一直隐秘修炼,直到一年以前才完全恢复。当年若不是历天伦为了他去神针门偷秘籍,聂欢现在说不定还在王记做伙计。
阴怀天武功恢复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华山找任重算账。江湖上只知道任重练功走火入魔,并不知道他已不在人世。
阴怀天是个心计极深的人,否则像聂存世这般武功的人都载在他手里。他到了华山脚下并不直接上山,他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湖传闻多半为假,他不相信任重武功这么高的人,练功会走火入魔。
今天下午,客店里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姑娘,向小二打听华山派的消息,上山的道路。小二让她住一晚,第二天天亮上山,那姑娘执意不肯。阴怀天看那姑娘极为美貌,并且走路点尘不惊,呼吸若有若无,知道是个练家子,并且武功也不低,就远远的尾随她上了华山。那姑娘上山以后不久,发现迷路了,想要找人打听,华山奇险,那么容易随便就能找到人问路,天黑了转来转去的就到了这座山上,想等天亮找人问路。
阴怀天是阴阳人,今天恰逢男身,见她美貌,早已起了坏意。现在到了这高山之上,无人之处,早就按捺不住,现了身。那姑娘艺高人胆大,见他现身倒也不怕。两人一交手各自吃了一惊,因为对手都出乎意料的强大。
阴怀天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神针门的人,并且还是位高手。他的武功与神针门有很大的渊源,当年聂存世对他有所保留,以至于他的修炼无法达到化境,一直忽男忽女的转换,今天有此机会岂能错过?立即压住欲火,逼迫对手全力以赴,使出压箱底的功夫。
聂玉莲今天初出江湖自忖武功高强,原本没把他放在眼中,不想一交手,对方身如鬼魅,所使武功和本门极为相似。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惊呼道:“你……你是阴怀天?”阴怀天嘿嘿冷笑声音极为难听“小丫头,怕了吧?乖乖的随了我意,让你少吃苦头。”聂玉莲知道他是阴阳人,被他所掳的女子最后都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迅速的拉响了焰火。
阴怀天身穿披风,双手缩在袖中一边拆招,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先不说华山派想不想救你,就是他们想救你,到这里也天亮了。”
聂玉莲跟随聂凤仪两年武功大进,成为神针门年轻一辈中的高手,武功仅次于几个师叔伯。即使这样,武功和阴怀天相比还差一大截。若非阴怀天想要看神针门的金针刺穴,聂玉莲在他手下连三十招也过不了。
聂玉莲手中双剑使出“步线行针”,一剑直刺阴怀天廉突穴,一剑刺他胸口膻中。阴怀天身形犹如鬼魅,呼的一下向后滑开,一闪又在眼前。聂玉莲双剑连续使出“针针丛棘”、“短针攻疽”短剑一左一右将他圈住,招招不离他要害。阴怀天说了一声“好!”袍袖卷住了聂玉莲左手短剑,右指“叮!”的一声弹开她的右剑,聂玉莲只觉得一震左手短剑脱手,阴怀天用两指夹着短剑,迎面直刺聂玉莲,使的正是聂玉莲的招式。聂玉莲只有一剑在手武功更打折扣,情急之中又拉了一个焰火。阴怀天和聂玉莲七八十招一过,见她招式重复使出目的达到,手下便不再容情,左手短剑立即震飞了聂玉莲短剑,右手使出“搜神手”穿花蝴蝶一般,接下了聂玉莲的进攻。左手袍袖一拂将聂玉莲双手裹住,右手顺势点住了她的穴道,同时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这时任欢刚好到达山顶。
阴怀天得知任重是任欢的父亲后,说了一声“父债子还!”后并没有所动作,依然僵立在原地。
聂玉莲突然感觉四周静了下来,风声、虫鸣声突然都停了,月亮好像也暗淡了下来。
任欢凝神定气防备阴怀天的突然袭击,感觉杀气犹如潮水一样向自己涌了过来,天地都暗淡了下来。突然感觉自己心脏很大力的跳了一下,接着又大力的跳了一下。任欢自从修习《易筋经》和《洗髓经》后与人交手从未感到心慌,在沙漠中走火入魔时也未出现现在的状况。现在感觉心脏越跳越快,好像有人用手在快速捏压着,全身血液都往上涌,就像要冲出头顶。
聂玉莲看着聂欢脸上青筋凸起,双目赤红,犹如要滴出血来。心里焦急万分却又帮不上忙。只见聂欢双目微闭,双手十指竖起,拇指相抵,其余各指相互交叠。口中高宣“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双手不住的交换法印,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随着“九字真言”一字一字从聂欢口中喷薄而出,聂玉莲见聂欢脸色渐渐平复,而阴怀天呼吸却急促起来,待到聂欢说出最后一字,只见阴怀天身躯霍的一震,口中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犹如无数恶魔在尖叫。若非自己被制,听着这声音恐怕就要发疯。
聂玉莲体内气血翻腾,头疼欲裂。忽然耳中听到“嗡……”的一声龙吟,原来聂欢用内力激出了手中的“掬水”,左手在剑身上运力一弹,长剑震动,在月光下像流动的河水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正好抵消了阴怀天的啸叫,聂玉莲刚感觉脑中压力一减。阴怀天立即加大了内力,声浪一波接着一波。聂玉莲头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忽听得一声长啸穿云裂帛,在山间回荡,连绵不绝。原来是任欢用啸声压制住了阴怀天的“惊神咒”。
阴怀天此次出山练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多项绝技,伺候自己多年的教徒都成了牺牲品。原本信心满满,没想到出师不利,首次交手就没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落在下风,信心大受打击。他哪里知道,普天下像任欢种境遇之人绝无仅有。
聂玉莲被啸声一激顿时清醒过来,见阴怀天嘴角滴下血来,显然是“惊神咒”被聂欢的“易筋经”、“洗髓经”内力所破受了反噬。
阴怀天将聂玉莲向后掷出,直奔任欢而来。自己身形一展,像一缕青烟,“神鬼难挡”一扣咽喉,一攻小腹。
任欢在他身后一直高度戒备,见玉莲被甩出来,并没有用手去接,左手顺势将她向上抛起化掉阴怀天的内力,同时右手顺势洒出点点剑花迎向阴怀天。
阴怀天原本以为任欢会接住聂玉莲,自己就可以抢得先机,没想到任欢只是将她抛起,化掉他的劲道,让聂玉莲自然滚到一旁。
这样阴怀天双手等于暴露在任欢的剑光之中,两人交手电光火石一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一触及分,胸口不住的起伏。阴怀天那长袖都已粉碎,露出雪白的双手,像女人一般留着长长的指甲,只是双手各有一个指甲折断了。原来阴怀天苦心修炼十几年,已弃针不用,仅凭双手十指指甲,在他强大内力之下与刀剑相比不逞多让。今天让任欢削断两个,心疼无比。
两人刚才一照面全力以赴,其紧张与激烈程度与聂玉莲自不可同日而语。聂玉莲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倒在一边看他们交手,这是她出道以来见到的最惊心动魄的交手,耳畔全是剑声,两人身形变化之快,一人犹如化成数十人,在华山如此奇峻之地,两人在崖壁上下如履平地。
聂玉莲叹了口气心想:“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在神针门是因为有所顾虑才未尽全力,否则又怎么会被那些师叔、师伯所伤!”想到这里,忽然感觉体内升起一股暖流,痒痒的,让人心里突然烦躁起来。聂玉莲想要运气压住它,没想到刚一运内力,那股暖流犹如烟花一样炸开了,散入了奇经八脉。聂玉莲顿时浑身一震,立刻觉得浑身燥热难挡,恨不得立即把衣服脱掉。
任欢的武功阴怀天多有耳闻,今天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阴怀天狠狠的问道:“你使的什么剑法?”任欢说道:“华山剑法。”
阴怀天“哼!哼!”冷笑几声“华山剑法!好一个华山剑法!”接着又问:“你怎么会《葵花宝典》的武功?”刚才任欢不觉之中使出了“浮光掠影”的轻功。
任欢淡淡的一笑说道:“让人做内侍的武功,我可没兴趣学。”
阴怀天一怒刚要发作,一转眼忍了下来问道:“《葵花宝典》在哪里?”
任欢说道:“丢了,这种害人的武功留在世上干什么?”
阴怀天又惊又怒道:“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此时明月西照,两人相对而立,山风将两人衣服吹起,两人犹如泥塑一动不动。突然阴怀天动了,任欢也动了,月光下犹如一缕黑烟和白烟相互缠绕着、追逐着,在山顶如此狭窄、险峻的地方,两人如履平地。阴怀天双手十指幻出无数指影,将任欢全身要穴罩住。任欢以快打快,长剑也幻出道道剑幕,眨眼数百招过去,不分胜负。
两人内力都提到极至,任欢现在内力之雄厚、悠长,天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长剑注满了真气,剑声盖过了风声。
突然“锵!”的一声巨响,黑白一分,两人都喘着气。阴怀天双手流着血,斗篷破碎,头发披散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那是一个貌似四十左右,皮肤白净的男子,鼻子有点钩,眉毛很细。如果不是因为眼神阴鸷,长得应该也算是“标致”。任欢身上衣服也划破了许多道口子,山风一吹都张大了嘴。
任欢说道:“你以为得了《葵花宝典》就能天下无敌,你虽快却不能持久,因为你内力不济,你以为聂存世故意隐藏不教,殊不知他是外门弟子,内功心法上原本就是他的弱点。”
阴怀天今天一开始就失了先机,气势上就弱了,想用聂玉莲抢回优势,任欢又没上当,特别是任欢使出“浮光掠影”的轻功时,阴怀天内心之震惊不言而喻。聂存世对于他来说,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葵花宝典》是攀越高山的唯一途经。自己处心积虑都没得到,现在在聂欢那里,怎么不教他心惊。
阴怀天虽心有不甘,却拿任欢无可奈何,心想“刚才动手时震到了被“惊神咒”反噬的内伤,好歹知道了《葵花宝典》的下落,看样子只能从长计议了。”想到这里狠狠地看了任欢一眼说道:“姓任的小子,今天这小妞便宜你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只见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任欢也不追赶,自从他接触《葵花宝典》以后,看人出手都感觉他们在梦游,阴怀天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旗鼓相当的高手,虽说今天自己赢了他,只是因为一开始阴怀天就处于下风。如果自己处于他今天的位置,恐怕付出的代价还要大,毕竟自己没有那么多诡异的武功。
任欢见聂玉莲双眼紧闭,躺在地上没有反应。走过去将她扶起,用手掌贴着她后背,将内力送入她体内将被封的穴道解开。
聂玉莲娇躯一震,睁开了双眼。只见她双颊潮红,眼睛像要滴出水来。任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嘤咛!”一声,将身子投入任欢的怀抱,双手圈住了任欢的腰,娇滴滴的喊了声“欢哥哥!”。
任欢一愣,这和他印象中的聂玉莲反差太大了。聂玉莲埋身在任欢怀内,吹气如兰。任欢看着她如玉一般的肌肤,鼻子中都是少女的体香。手足无措想要推开她,却又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