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皇太子因不满晋王为敏贵妃说情,指使太子詹事许少兵诬告晋王,受帝严厉斥责。尚书右仆射赵振华暗告晋王:“陛下最为痛恨者,诸皇子相争也。今太子诬告殿下,正触及陛下痛处,陛下久必疏远之。殿下何不乘此良机,夺取储君之位?”晋王曰:“吾与四哥相争,若使父皇知晓,何如?”赵大人屏退下人,确认众人走远后关上门窗,附晋王耳,称殿下只需如此如此,其他事由臣等去做,陛下必不相疑,殿下只等他日荣登大位即可。
正月二十六日夜,敏贵妃正让侍候的宫女们退去,准备睡下。忽一人由后窗闯入。贵妃见那人一身夜行衣,且又蒙面,知其必是歹人,将欲呼喊。怎料那蒙面人冲上前来强捂住贵妃口鼻,随后强行侮辱了贵妃娘娘。
正是此夜间,太子正于东宫中批阅皇上交办的奏章,突一太监来报,称敏贵妃请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太子未疑,径随太子前去敏贵妃寝宫。稍时,太子至。推门而入,正欲问贵妃何事,见贵妃衣衫不整,独自哭泣恐遭人陷害,转身而走。这时,那一小太监迎面闯来,撞在身上。太子怒骂之:“大胆奴才,竟如此莽撞!”那太监赶紧向太子请罪。太子也不多说,便离去。
次日晨,敏贵妃使宫女前去甘露殿请皇上。帝闻之敏妃宫中出事,急往之。帝大怒,“何人敢欺朕之爱妃!”一宫女将一玉佩递于皇上,曰:“早上我打扫时发现这个。”帝接过玉佩,一眼识出乃太子出生之时赏赐之玉佩也。怒曰:“来人,速带太子来此!”良顷,羽林军带太子至。帝问之,“睿儿,汝昨日可曾来敏妃寝宫?”答曰:“确曾来过。”帝扇了太子一耳光,顿时太子倒地,以手捂脸。帝怒曰:“汝这畜生!”
却说秦王见太子被羽林军押解,担心有事,急跟随而来。跟至敏妃寝宫,方知事情缘由。乃闯入,曰:“父皇,儿臣以为四弟绝不可能为此禽兽之举。此事恐有蹊跷。”转身扶起太子,曰:“四弟,吾相信你必是受人诬陷,快将昨晚之事详细与父皇说来啊。”帝坐于敏妃旁。曰:“汝有何言?”太子乃将昨夜缘何至敏妃寝宫之事告于皇上。正欲往下说,承天门守卫来报:一太监闯出宫去了。帝暗思:看来睿儿果真是受人诬陷。乃谓守卫曰:“速速将那太监捉来!”约半个时辰,那逃走的太监被抓来。帝问之言:“汝为何要逃出宫?”太监支支吾吾不能言。太子忽大喊:“父皇,此人正是昨夜与儿臣相撞之人。必是此人故意为之,以偷取儿臣玉佩,以嫁祸儿臣。”帝正欲讯问那太监,敏贵妃曰:“臣妾隐约记得,昨晚侮辱臣妾之歹徒左大腿根处又一块褐色印记。”帝顿时明白,曰:“羽林军何在,速去晋王府,将晋王押来!”秦王不借,“父皇为何突然要抓六弟?”帝答曰:“据敏妃所说,汝四弟确系人栽赃陷害,那歹人即汝六弟也。泰儿出生之时,左腿根处即有一块鸡蛋大小褐色胎记。”晋王被带到,见帝面有怒色,慌忙跪拜,曰:“昨日儿臣一夜间都在府中,未曾入宫。”帝曰:“朕尚未言明带汝入宫是为何事,汝即言未曾入宫。看来昨日夜闯敏妃寝宫的黑衣人便是汝也。”晋王否认。帝起身,怒曰:“事到如今,汝还不承认乎!难道要朕当着众人面看汝腿上胎记乎!”晋王知事泄,伏拜于地,“父皇,儿臣知罪了。都是赵振华、徐学斌他们让儿臣这样做的,说是这样父皇就会废了四哥,立儿臣为太子。都是儿臣一时糊涂。”帝叹曰:“诶,若非治儿,朕险些冤枉了睿儿……”随即下诏:“晋王无贤德,与兄弟争储,祸乱宫廷,着废为庶民,贬于义阳。尚书右仆射赵振华、刑部尚书徐学斌身为晋王师,不教其向善,严重失职,罢官,抄家,秋后问斩。”
话说帝自立储之事后,便已知朝中已然形成数党,各自谋求私利,相互倾轧。此番罢免处决赵徐二人,因此朝局震动。欲知这位一代雄主将如何处理党争,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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