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秋姑好个伶牙俐齿!孤不是不能容他。只是。那石显……能盛妆悦孤否?!”。
“奴婢闻太子殿下抱负远大。聪慧睿智。今日观之。果然不负盛名。殿下如今正是急需用人之际。中书令必能助您一臂之力!”。秋姑言之凿凿。语气颇为恳切。
萧问天引臂拂摆宽袖。收起冷峻严肃地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秋姑说道:“去告诉石显。孤知道他做地那些事!孤不糊涂。他死一千遍也不够!他地小命。捏在孤地手里。今后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你不是说石显要送礼给孤么?拿来看看”。
在萧问天咄咄逼人地目光中。此刻对面地秋姑却深埋着头。两边脸颊一片绯红。纤纤素手捏着一片袍袖揉来揉去。忸怩地作起了小女儿之态。“殿下。这件礼物在寻常人眼中或许算得上珍贵。就不知……能否入得太子青眼”。
“呵呵,别抬举孤啦!也不过一个酒色财气、声色犬马之辈而已!”,萧问天调侃自己道。
“快莫如此说,秋姑虽年不过双十,可这些年来也算见识了不少各色人等,自信看人还是有些心得。猛虎依山野,游鱼需深渊,苍鹰翱翔于长空,神龙则腾挪于九天。殿下虽形骸不羁,挥洒无束,然实则候时以动,等待属于殿下自己的那个舞台。太子陈仓之举,奴婢虽身在长安也早已听闻。恩威并重,纵有千钧之力,却不加百姓一指,欺恶而扶弱,方是大仁义!”。
“扯远啦、扯远啦!孤跟你谈的是石显送礼的事”,萧问天不想听秋姑说下去,趁着话隙插进来说道。
秋姑沉吟片刻,抬起头来以满眸子的柔情看向萧问天,良久方才轻启朱唇说道:“依您看,秋姑是否够格服侍于殿下之左右?”。
“你!……哈哈哈……”,萧问天大笑不止,“看来石显非常了解孤啊!他把你作为礼物送给孤?好!甚合孤意呀,哈哈……孤不收下,岂不是辜负了中书令的一番美意!”。
秋姑见萧问天如此轻蔑之态,不由得在他的阵阵大笑中泪光浮动。咬紧嘴唇,秋姑努力克制着委屈愤懑之情,不叫浮在眼眶边的泪珠儿掉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肃容说道:“如不被殿下所中意,是秋姑自己不好,可殿下又何必这般辱没奴婢?自小以来,奴婢孤苦无依,幸得主人万章收养,教以诗书、诲以礼乐。秋姑虽非高门甲第出身,但自有一份傲骨,寻常凡夫俗子,纵是一掷千金,恐怕也难以得博得秋姑一笑!”。
秋姑说完便骤然起身,双手提起裙裾,望着雅厅一角的立柱迎头撞去。
张放大惊,不待太子吩咐,跳过身前矮案,伸出双臂想要拦腰将秋姑抱住,无奈终是晚了一步,只抓住了秋姑套在外面的纱衣。一声嗞地裂帛声中,秋姑的额头触上立柱,一股艳红的鲜血从额角缓缓流下来。回首向萧问天投过一束幽怨的眼神后,秋姑的身子慢慢地瘫软下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