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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石舞台和魔法师(1 / 2)

 百宝魔槌……一寸法师原本打算乘船去难波湾,中途遭遇狂风,被吹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岛屿上。在这个岛屿上居住着一个魔鬼。当一寸法师把魔鬼驱赶走之后,魔鬼抛下了百宝魔槌,拐杖以及鞭子就逃走了。一寸法师敲了一下百宝魔槌,自己的个子变高了,并且出现了大量的黄金白银。之后,一寸法师和公主回到王都,受到了天皇的召见,官拜中纳言。

1

火把的光辉,红彤彤的,摇晃着,照亮了整个山路。

古老的光芒。

并不像现代的电灯一样,会有效的发光发亮——指挥无谓的浪费资源,散发出炽热和危险的光热。

而队伍拿火把的人,按照每十间为一间距,分隔开来。所谓的十间也是古老的计量单位,换算成现代计量单位的话,大约在18米左右。这样的隔,大体上就是火把的光芒所能辐射的范围。

“……”

而此时,在被火把照亮的山路上,行走着的正是葛城家的家仆。

都是饱经日月严苛磨练的术者们。

“……”

无声无息地。

就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排成一列,慢慢地想着山路的前方攀登。

几乎所有的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白纸。

那是为了避免灾祸,不能和“神明”直视的缘故。在此种场合下,“神明”和灾祸是同样的一个意思。

而在队伍的最前面,就是葛城铃香。

虽然现在的天气温度已经到了零度以下,但是她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和服,在山路上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与其说天气冷,倒不如说是这个老女人的衣装打扮,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寒冷。

唯独她,没有蒙上白纸,素面朝天地接受着风雪的洗礼。

行进中,嘴里也不断地蠕动着。

“……八十柱津日神大枉津日神神直日神大直日神”

在她那张红艳的,无法想象是老年的嘴唇中,这样地念叨着。

铃香念着咒词,慢慢地向山上爬去。

口中的咒词是祝词。

通过这段咒词,可以将自己这些人上山的道路得以净化。诸如此类大型的祭祀活动上,就算是前往祭祀的路上,都是这样的规定。如果中间出任何一点差错的话,祭祀失败的事情就经常发生。

“底津少童神底筒男命中津少童神中筒男命”

一句一句地,老迈的铃香不停地念唱着。

时不时向着山路洒着盐巴。

洒着祭神币帛。

祝词——是和灵言同样的效果,都是用来净化前进的道路路。

“……?”

前进中的铃香,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但是已经皱起了眉头。

眼神直直地,唰地一下扫了一下前方。

“你来晚了啊,弓鹤。”

“……万分抱歉。”

低着头,出现在老迈的铃香面前的正是弓鹤。

在他的肩膀上,背着的正是那把白色的弓箭。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说着铃香抓起一把币帛洒向弓鹤的头顶。这是为了净化半途加入进来的祭祀人员。

而铃香后面的那些术者们,对于此还是依旧一言不发。

“用你的行动来道歉吧。”

“……遵命。”

弓鹤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传来了阵阵声响。

DODONDODONDON

DODONDODONDON

在接近山顶的地方,传来的是,大鼓的声音。

明明还距离很远,不过声音已经生生地敲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胸腔。

那是勾引起每一个细胞蠢蠢欲动的声音。在火把的照耀下,想要一直舞蹈到天明的冲动。这样的一种原始的旋律,就这样被鼓手们传达了出来。

“呼。”

老迈的铃香喘了一口气。

“刚刚好啊。”

铃香接着说着。

“……哈?”

弓鹤,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自己马上又扭头看向山脚处。

远远地,传来了和大鼓不一样的声音。

仅仅数十秒钟,轰隆声马上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那个是……”

好几个术者也扭头看向杉树林的方向,僵在了那里。

同时。

“——祭祀要开始了吗!”

轰隆和嗤笑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那是鬼在嗤笑。

此时,不知哪个人开口说道。

“一言主大人……”

“——那个,就是鬼的本来面目吗?”

“是的。”

沙沙地,灌木丛的树枝摇晃着。

堆积在厚厚树叶上的积雪,随之坠落,发出微微的声音。

从里面出现了,隐藏在杉树林后面的细细的兽道和——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个如同狗熊一般的巨汉身影。

那是紫藤辰巳。

粗大的于指,每一步都会非常小心地将树枝拨开。

从那个时候在雷丘上下来之后,辰巳抢在祭祀开始前,回到了葛域山。

为了抄近路和方便隐蔽行踪,辰巳并没有选择好走的山路,而是从后山的斜坡上,强行爬了上来。同时为了掩入耳目,甚至把照明用的灯笼的灯罩也给摘了下来。

“那个鬼,是葛城山的一言主。”

“……一……言主?”

在身后,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问道。

穗波满脸惊讶地扭头看着树,

“社长……”

“啊,哎呀那个……因为穗波的教课书上面又没有什么日本神话……”

“这个不是问题所在吧只要是日本人的话,这点历史还是知道的吧。”

啊哈,穗波叹了口气,嘟起了嘴巴。

一言主神。

古事记中有着记载。

雄略天皇某日狩猎至某座高山,此神现身,如是说道。

——恶事一言,善事亦一言,只有一言,吾乃葛城山之一言主神。

无论恶事善事,均是铁口直断,一口断言的一言神。

一句话。就可以分辨善恶的神明。

“等,等一下。”

少年树慌慌张张地摇着双手。

“刚才不是说是鬼嘛。可是,一言主神不是神明嘛……哎?那不就完全搞错了吗……”

对于脑浆已经骨碌碌乱掉的树的质问,身边的猫屋敷如此回答道。

“疯狂为鬼,冷静为神啊。”

真是非常任性随便的——人性本位的说法。

但是,这只不过是单方面的事实而已。

拯救世人就是神明,招致灾祸就是鬼。

这是日本从古至今的分类方法。

或者可以这样说。

鬼神。

是既可以称呼“鬼神”也可以称呼为“神鬼”的威名。

也就是说。

——鬼神·一言主。

“……”

穗波沉默了一会后,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形状漂亮的下巴上,开口这样说道。

“由鬼向神的转变——对于葛城家来说是有意义的变换——这样的便览的集大成者,就是现在葛城家想要做的事情啊。”

祭祀的便览。

神道的祭祀,或许原本就是这样的事情。贡献祭品摆脱灾祸,奉献可以利用的所有接受幸运。

就在昨天,和葛城铃香邂逅的那个时候,穗波这样说着。

——“……神道中的祭祀,大体上有两种吧。”

——“一种是乞雨或是祈祷丰收之类的,祈求神明庇护加持的祭祀。另外的一种就是,祈祷那些破坏神和怨灵们,不要再破坏人间的祭祀。”

而这种意味,在此时此刻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鬼转变为神明的祭祀。或许这就是,葛城当家每一次的易主改变,都会举行这样的祭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迄今为止,已经连续不断地举行了好几十次这样的祭祀——或许这就是传统吧。

那是即便有人会做生祭,也要必须持续的传统。

“从现在开始,葛城家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既然已经把鬼召唤出来,就只能坚持到底,不可能留个残局在那里。……即使如此,社长也要阻止吗?”

穗波询问道。

“……会阻止。”

树点头回答道。

“不好意思……”

似乎为了宣泄一下自己的痛苦一般,巨汉辰巳低下了自己的头

“没关系啦。这是我们的工作啦。”

树微微用力地回答着。

拼命地忍住自己小腿地颤抖,努力地攀登着兽道。

看到这个样子的树,辰巳配合着对方的步伐,小声说着。

“以前……就是这座山。”

“以前?”

“三年前啊。”

“啊啊……”

三年前那场所谓的失败的祭祀。

那场祭祀的结果,导致美贯姐妹的母亲的死亡。这些都是他们从猫屋敷那里听来的。对于此事,葛城家一直隐瞒。

所以,树才会询问。

“辰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在这句话中,包含了很多很多的含义。

这次,也是零零碎碎地从辰已那里听到一些。

辰巳说过——没能守护住:

三年前,辰巳没能守护住自己应该守护的东西。

但是,是谁,为什么?

“……”

短暂的沉默后,巨汉辰巳悉悉索索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是他们的母亲。三年前的那场祭祀中,她是巫女身份。”

“还有呢。”

树满脸的严肃,催促着。

在这说话的期间,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猫屋敷和穗波也没有停下来。

“那个啊。在那之前,对于我来说,她是我的待人和善的阿姨。”

“阿姨?”

“啊啊。美贯,香还有我,其实是表兄妹。”

辰巳的眼睛散发柔和的光芒,陷入了对往事的沉缅中。

“虽说我们是表兄妹,但是因为是在那样的家族。除了本家之外,从来没有正经地对待过自己的亲戚。也就是说,那个地方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以本家人为中心。——可是,即便如此,只有我的那个阿姨,待人是非常非常地好。”

“是个待人和善的人啊?”

“啊啊。”

“……”

“不过啊,就真的是待人太好了啊。”

辰巳摇着头说到。

“那个人,就连鬼也不忍心伤害。”

“鬼?”

看着搞不清楚状况,皱着眉头的树,辰巳微笑着说道。

“她曾经想要救鬼啊。”

“……”

一瞬间,树说不出来一个字。

“那是……”

“那个怨恨葛城家的鬼。他打算在向神明进献贡品之前,一雪前耻。结果,我的阿姨就被鬼给杀掉了。”

虽然嘴上说说的话,只不过是十秒钟的时间。

但是,那种沉重是怎样让人无法想象啊。

那个鬼的仇恨——了解了。

那是上千年积攒的仇恨,要一雪前耻。那是需要怎样的准备才可以实现的事情啊。

或许,最了解这种怨恨的,正是葛城家的人吧。

“即便如此,祭祀还是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啊。”

辰巳嘴边的微笑渐渐地消失了。

“如果香不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话。”

“香……做了什么吗?”

对于树的询问,辰巳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怎样查知的。或者说,可以说是亲子之情的牵绊吧。总之,似乎是摆脱了葛城家的监视,偷偷地尾随在我的后面的吧。——鬼就看中了隐藏在我身后的她。”

于是,祭祀本身就这样完蛋了。辰巳这样说着。

“结果香的才能太耀眼了。原本只是来找祭祀巫女的鬼,最终却向香露出了利牙。”

“对着小香?!”

辰巳向着满脸惊愕的树点了点头。

“啊啊。原本是要打算和鬼对话的,所以暂时松动了咒缚的力道。这就是仇恨。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这个时候,反击的鬼和想要保护香的阿姨碰到了一起啊。”

辰巳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一个瞬间,骨碌碌,阿姨的脑袋就滚落了下来。就在香的面前啊。”

“啊……”

这下,树实在是说不出来话了。

那个活生生地和身体分家的头颅。

与那个恐怖场景相比——想到直接面对这个场景的少女,树这个人彻底僵在了那里。

如果说三年前的事情的话,应该是比现在的美贯还要小的吧。

那时的香,就这样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甚至就连自己的母亲人头落地这样世上最残酷的事情也……!

辰巳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后来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祭祀失败了,鬼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原本在这个地方,就有好几个产生鬼怪的地道啊。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们隐藏在雷丘之下。当然,当时没能保护好香和阿姨的我,一直都在幽闭中。这三年,一直都谨小慎微地生活着。”

辰巳自嘲般地,歪着脸说道。

“我想要保护她们啊……”

大大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仿佛可以捏碎任何东西。

似乎都可以听到骨头摩擦出来的那种吱吱哑哑的声音。

“我想要保护她们……啊……”

说到一半的话,树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会如此地辛苦呢。

踏入魔法世界的人们,为什么大家都要有如此哀伤的思绪。

“……可是。”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穗波。

“为什么小香要把鬼给封印起来呢?”

“哎?”

少女穗波如同水般的眼眸,径直地盯着扭过头来的辰巳。

“如果只是争取时间的话,不布结界之类的,只要隐藏起来就好了。明明如此,准备好了抓住机会,封印了鬼,肯定是为了等什么人的吧?”

“那个家伙……”

话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出答案,辰巳就闭上了嘴巴。

而猫屋敷则代替对方飘乎乎地回答道。

“那个孩子……在辰巳来到之前,请把我绑架了……她这样拜托我的。”

一瞬间,辰巳惊惶惶地愣在了那里。

“……香吗?”

“对的。”

猫屋敷摇着脑袋。

“她知道我要来吗?”

“不知道。”

猫屋敷还是摇着头。

“但是——香一直坚信你会回来的。”

听到猫屋敷的回答,树想起了少女香的身影。

那个总是用着非常古风的言辞说话的小姑娘。

这个看透世情,万念俱灰的少女,只有在辰巳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少女的娇憨,或哭泣或喜悦。

“喵呜。”

“喵——”

连猫屋敷身边的猫儿们,都喵喵地表示着赞同。

“是吗?”

事到如今,辰巳这个大汉也只能郁闷的发些牢骚了。

“……真头疼啊。”

说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此时的辰巳,就像是个恶作剧被大人发现后的小男孩。

让人不禁想到,他们两个人原来还只是个孩子啊。

(……嗯。)

梆,树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那么,我们就快些走吧!”

说完,就噌噌噌地,很有精神地接着爬着山路。

“喂,喂,树?你不是累了吗……”

“没关系的。快点,我们如果不早点到的话!”

树扭头催促着辰巳他们。看来刚才的谈话,使得这个少年的体力又回来了。

但是,脚步又在刚刚走了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呜啊!”

“怎么了,社长?”

“那,那个是……”

树和穗波并排站着,指着前方。

“什……”

穗波一下子也惊得目瞪口呆。

在那个地方,森林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那并不是人为的锄头或者铁锹造成的。森林弄得乱七八糟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的脚印。

非但如此,而且那个脚印所前进的方向,无数的杉树都被折断倒在了地上。

“应该是那个鬼的脚印吧……”

辰巳低声说道

“这样的话,鬼所要去的方向就是……”

“可能……不对,一定是美贯所在的方向。”

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地向着山顶看去。

“赶快啦……”

辰巳的脚步,也开始愈发迅速地攀登陡峭的斜坡。

2

完全违背季节规律的狂风。

在风雪中,无数的杉树惨叫着,纷纷向着山顶的方向倒了下去。每一棵杉树的倒下,都带起了漫天的雪幕和沙尘,轰鸣阵阵。而每一次的迈步,都仿佛是一次要毁灭世界的火山喷发。

“啊,啊,啊……”

就连早已经对于妖魔鬼怪习以为常的葛城家,在场的所有的人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为了祭祀而集中起来的术者们,也好不容易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恐惧,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饰他们脸上的惊恐。

这是超出想象的,绝对的力量。

几乎就要引起天灾的——不,就是在之前引发过天灾的,绝对可怕的破坏力量。

而在这一切的后面,一股黑色的飓风飞了过来。

那是有着黑色皮肤的,妖魔。

鬼。

“——祭祀要开始了吗?”

“嘻哈哈哈!”

火光,零乱了。

那是因为听到了鬼的“声音”,那些拿火把的家人们都透不过气来。而掉落在地上的火把,则翻滚着,跳跃着,向着山麓的黑暗处,胡乱地滚了下去。

而老迈的葛城铃香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声说着。

“——来了。”

“不要出差错啊。一定要捉住他啊。”

“遵命。”

所到命令的术者们,纷纷拿出了准备好的道具。

用某种植物编织而成的,绳子一样的东西。

是葛城山的常春藤。

葛城——以此为名的咒物。

就在谁备要投掷出常春藤,将奔跑中的鬼给困住的瞬间——术者们猛地注意到了一件事,霎时间都变了脸色。

“——?!”

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鬼的“嗥叫”又在他们中间炸开了。

“——祭祀要开始了吗!”

“……哇!”

好几个术者也在瞬间崩溃了。

从他们的耳洞中,滴落出鲜红的血。鬼的“嗥叫”,不但对于灵体,对于人脑也具有物理攻击,使人脑震荡。

而那些挺过来的术者们,也在数秒钟之内,行动变得迟缓。

“——祭祀开始了吗!

鬼的胳膊,径直地就这样挥了过来:

轻轻地,仅仅带动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虽然看上去如此,但是那些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术者们,仿佛玩偶一般,纷纷弹飞开去。如同常见的某个漫画什么的画面,好几个人就这样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还有好几个人狠狠地撞在了杉树上,发出了阵阵可怕的骨折的声音。

而鬼却没有停下脚步。

以更加快速的步伐,向着队伍冲了过来。

“不要害怕。赶快扔绳子!”

“可是……香小姐还在他的背上!”

在喊叫着术者的眼眸中,反映出了如此的情景。

那是在鬼的后背。在如同野兽般前倾的后背上,有着一块怪异的凸起。

不。

那并不是鬼身上的东西。

闪烁不定的火把,将那把乌黑的美丽头发映照得如同火焰般闪耀。

那是香的——头发。

湿粘粘的,爬伏在鬼的后背的少女的身体,已经有一半陷入了鬼的身体中。无论是脸庞还是和服,身体的一半已经和鬼同化了,而本人却仍旧一无所知地沉睡着。

这就是,包括弓鹤在内的,所有术者犹豫的原因。

“不要管!污秽和仇恨依附在别人身上是常有的事情。”

自始至终都很冷静的铃香训斥道。

“……”

可是,还是没有术者行动。

如果自己的行为伤害到香小姐的话——大家都有这样的疑虑。对于他们来说,身为葛城家继承人的香,确确实实,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放弃术者的铃香,对着身边的术者命令道。

“——弓鹤!”

“!”

听到铃香的命令,年轻的弓鹤脸色有些发苦。

不过这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弓鹤的身体,开始迅速地动了起来。

心情糟糕地,在地面上灵活地移动着。

这是一种伸展身体的古武术中的步法。和数个小时前,辰巳在雷丘展示的身法是同一个门派。

嘭。

鬼的手腕,在空气中划出一阵声响。

弓鹤伸展的身体和鬼的胳膊仅仅一纸之隔。

明明在一纸之隔的距离躲开了进攻,可是弓鹤的头发还是由于风的压力断了好几根。

“香小姐,请原谅我的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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