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大将军府后院校场,马超、李敢正持木制刀枪对战,众官将幕僚围观,但见一个枪出似蛟龙,迅捷无比,一个刀吟如虎啸,稳若磐石。两人大战百余合,不相上下,各自罢战后,马超微微气喘,李敢却浑若无事。
众人轰然叫好!马超笑道:“存孝果然勇冠三军,连我亦不敌矣!”
李敢正色道:“主公此言差矣!若论校场较技,李敢或略胜一筹,但若论搏命阵前,则李敢必死!”姜叙等闻言讶然。
马超微笑道:“存孝休得妄自菲薄!你刀法精熟,且力大无比,若论冲锋陷阵,天下无人可挡!”
众皆深然之,马超又借机教训李敢道:“为将者在谋,非在勇也。临阵独恃勇力乃取败之道!在座诸将亦需谨记。”
众皆赞道:“主公不仅深明大略,且勇谋兼备,我等不及也!”
马超谦逊几句,因时已至午时,遂传令摆宴,众人至欢而散。
及告退,恰待欲行,亲军来报,庞德、杨兆皆有书送至。
马超看毕长叹一声,递于众人传阅,令正堂议事。
原来庞德自上郡出兵,轻取河西后,正欲进兵晋阳,探马报说曹仁屯兵三万于河东,庞德恐后路有失,不敢轻进,遂来书请调军兵驻守河西。
马超兵力不足,苦恼不已,李开等低头沉思,诸将更是一筹不展。
许久,马超开言道:“河西兵力不足,云中亦请调援军,诸位有何良策?”
杨奇出列道:“主公,若废止征兵年齿限制,唾手即可得大军十万!”
李迪接口道:“或可将年限加至四十岁,亦能得军数万,且仍为精壮。”
马超摇头道:“若如此行之,我军岂非失信于百姓?且后续兵员必更加匮乏,此乃杀鸡取卵之计,智者不为也!”
李开沉吟半晌,出列拱手道:“主公,我军粮草丰足,治下百姓咸安,所患只兵员不足而已。故开建言庞德将军退守上郡,所部骑兵全部交予杨兆将军,然后大肆攻略塞北,掳掠人口以充河套,如此不出数年,我军兵员定然源源不断。”
马超先是微微点头,继而摇头道:“若行掳掠之举,我军与蛮夷何异?”
李开道:“或可依民屯之策招抚之,但需多费时日。”见马超点头,遂接着道:”只需少许吏员往助孟太守即可,但恐杨将军性烈如火,若杀戮太过。。。”
马超闻言了然,微笑道:”文优多虑了,我那内兄虽刚**烈,但并非莽撞之人,只需修书嘱之即可。”
李开又道:“只是如此一来,并、冀二州恐属曹操,我军日后未免麻烦。”
马超信心满满道:“我军以民为本,何愁百姓不附?届时万众一心!天下只在股掌之间!”
李开感叹道:“主公曾有言,民为水,我为舟,水可载舟,亦能覆舟!真乃至理也!”
马超老脸微红,对李开道:“关于庞德、杨兆调兵之事,由文优行文即可。”说完又对李迪道:“赴河套吏员之事由叔明斟酌调派,长安诸衙需全力配合!”众人领命告退,各行其事。
马超回到书房,闭目思忖:“就目前来看,我以民为本的政策是对的,雍凉人口稳步增长,兵员充足是迟早的事。但是此政策与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必然势不两立,现在地盘小,大家族也少,还能应付,一旦以后进兵中原怎么办?很可能寸步难行,举国皆敌,估计曹操正是看出这一点才对我多次妥协。可是又不能斩尽杀绝,因为我自己也是世家大族的一员,最要命的是这事还不能跟任何人商量,怎么办呢?”马超搜肠刮肚,仔细回想历朝历代成败得失,与今时今日互相印证,虽对历史不甚了解,但也有所收获。
几日后,长安城外,各衙各曹精选之吏员已整装待发,李迪等随行相送。
李敢攀住姜冏肩膀,道:“仲奕兄,前些时日,小弟荐兄前往潼关为将,大将军业已首肯,我兄却推辞不就,为何今日愿往河套为尉?”
姜冏肃容道:“去潼关为将,乃存孝之私情也,往河套为尉,乃公务之调遣也,为兄岂能因私废公?”
李敢叹道:“仲奕兄刚直不阿,小弟佩服,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聚,你让小弟再寻何人饮酒?”
姜冏大笑道:“存孝海量,为兄自愧不如,久闻大将军千杯不醉,存孝何不择日前往领教?”
李敢亦大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等这便去寻大将军,大醉一场!”
两人谈笑声颇大,众人无不侧目。原来那日为王达老母贺寿,姜冏豪饮一坛,致使李敢醉倒之后,但凡无事,李敢皆往寻姜冏斗酒,一来二去,竟相交莫逆,李敢更是拜姜冏为兄。
众人寒暄许久之后,李迪朗声道:“此去辛苦,迪谨代大将军谢过诸位。”
众吏员连忙还礼,然后随护送军兵往河套进发。
经过几天的思考,马超终于整理出一套方案,仔细梳理一遍后,下令除庞德、杨兆以外各军主将及各州郡主官前来长安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