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只见福宝一个箭步飞身,纵身回旋的一脚,就将那个叫嚣的林家仆人,踹了一个四脚朝天。
“再敢多言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福宝这一脚的力度,自然不是张书吏这个文弱书生,所能比拟的。
那仆人刚才挨了张书吏一顿好打,其实不过也只是皮外伤。
而福宝这一脚,确是让他不好过。
福宝天生大力,又常年习武,愤怒之下的这一脚,力道不小。
若不是念着,冤有头,债有主。
这仆人不过是嘴巴臭了一些,并不是导致张大姐去世的真凶,福宝这一脚就能当场废了他。
如今不过是让他疼上个十天半月,算是小惩大诫,帮他帮他长个记性。
福宝的这一脚并没有踹中仆人的要害,只是踹在肩膀处。
那仆人,只觉得疼痛入骨,整个肩膀软塌塌的吊在一旁,胳膊就举不起来了,怕是折了。
肩膀处的疼痛,疼得他冷汗直冒。
缩在角落,低声哀嚎不止,面对福宝的威胁,他是真的怕了,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萎靡的缩在院子的角落里,像一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眼前这个姑娘看上去,年纪轻轻花容月貌,却不想是一个女煞星。
那仆人不复刚才嚣张,整个人缩一团,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因事情紧急,张巧慌了神,去请苏大夫时,既没有雇车也没有派人帮忙,结果自己背着药箱,拉着老苏大夫一路小跑着过来。
福宝看着年近古稀的老苏大夫,气喘如牛的依靠在院门口的门框上歇息时,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满心感激和愧疚的亲自上前,将其扶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落座,又亲自斟茶倒水。
老苏大夫却摆摆手,待等自己的这口气喘匀,一口水也没喝,就径直去了卧室。
几根银针扎了下去,柳氏终于幽幽的醒了过来。
人是醒转过来,但神色却有些不对劲。
她双眼无神,木木地盯着远方,一言不发,任谁和她说话,也是瞎掰,她压根不理人。
老苏大夫看了看,认为这是忧伤过度、情思受损,建议不能再让柳氏受剧烈的刺激,需要好生静养一段时间。
张书吏看到自家娘子这个模样,不由得悲从心来,一时间老泪纵横。
屋里这种悲伤而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让福宝的心里也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胸口闷闷,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张书吏想安慰妻子两句,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却连一个字也没能说不出口。
丧女的锥心之痛,他也是哀伤的不能自已,又有什么力气,再去安慰别人呢?
最后福宝决定留下丫鬟张巧和老苏大夫,在家帮着照看柳氏。自己的陪同张书吏一同前往林家。
“走吧!我们一起去接大姐儿回家。”
张书吏站起身来,巍巍战战地朝门口走去。
一向挺拔的身躯,此刻居然佝偻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苍老了十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