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小艾慌忙抓住他的手:“哥!你!”
“怎么了你?不喜欢啊?”
“什么啊,把我痒死了。”
“哦,那好,我不挨你了哦。”
小艾却又不让:“我是说叫你给我挠痒痒儿!”
“你真是小猫精儿变的啊?缠人还要缠得乖。”
“咋了?不兴啊?”
“兴啊,咋的不兴呢?!”大同就给她身上挠痒,挠得她把身体追着他的手。
“快啊,再来!还要挠,不中!你真笨啊,连挠痒都不会那你还能做什么事儿呀?!”一面得着便宜一面还要卖赖。
大同极力把握着轻重缓急。
“好不好啊?”
“好!”
“那你来给我挠挠么。”
“什么?可是我还不解痒哩,来啊,你再挠!”
忙碌了一阵儿,小艾说:“明个儿还要早起,我们赶紧睡吧。”
大同说:“可是,你还没有给我挠痒儿,而且,今天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哩。”
“呸!你能有什么好重要的事情?”
“喂!我今天见咱家的老公鸡给老母鸡又踩蛋儿了。”
“哦。我们都听过,也见过好多遍儿了,这也是你非得在夜里搂我的原因,嗯,还有啥啊?”
“就这。”
“这有啥?”
“咋会没啥?”
“睡吧?”
“我还要搂住你才能睡着觉。”
“不行!坚决不行!你敢再耍赖我就告诉咱们奶奶,说你欺负我。”小艾斩钉截铁地说。
她打了个呵欠。真是困了。
大同不敢再勉强她,生怕她真的告诉了奶奶,因为在奶奶的心目中,她这外来的小媳妇才好象是最亲的。而且,叫她老人家知道了他在夜里欺负自己的媳妇可就更丢人了。
男人欺负女人?那不是坏蛋又能是什么?大同当然不肯被坏了名声。
小艾还是他的表妹妹,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能欺负她吗?她又何尝害怕过他呢?哪回发生在儿时的冲突不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同都纳闷:“奶奶!我不想娶她!”
“为什么?”奶奶停了手上的活计,分外感兴趣地看着他,问。
“她太厉害!”他揣测着词汇。
“真的?是不是还为她小时候咬你的手啊?”奶奶追根溯源。
“嗯,算是吧!”
“可是她现在还咬你吗?”
“我?奶奶,你不是说女人要守妇道吗?闺女要贞恺吗?”
“那你说说她哪一点不好了。”奶奶歪着头看他。
坏了。他想,奶奶明显是偏着她来断案的嘛。
“奶奶,别人都笑话我!”
“笑话啥?!”
“说我要娶了自己的妹妹!”
“呵呵,那又怎样?咱不是`亲上加亲吗?多少人家还巴不得哩!”
大同只得住口,抓耳挠腮地再去想办法,他去问了邻家的土生,土生说:“我不敢使坏,我还得道多助问她叫姑哩!”
大同还向爷爷说过类似的话,爷爷一声不响,最后把烟袋一磕:“你小鸡娃孩儿心事还怪重哩,真是闲你慌瞎扯蛋儿!”
大同还能给谁说哩?呵呵,谁叫他是打小就没了娘的孩子呢?给爹说?爹一脚还不把你踢死啊!
在婚前的挣扎反抗很快就失去了韧性,他们还是顺理成章地结婚了。不过,大同对小艾的种种担心都没实现,看来还是爷爷奶奶的眼光毒,看人看出了水平。
小艾对他是恭恭敬敬的,在人前连一句大声的话都不说。
是女人,又是妹妹,我怎么好欺负她呢?大同把这话当成真理。
于是,许多小伙伴的明明暗暗的黑话他硬是没有听懂一句。
大同把今天哥哥给他讲的话牢记在心,还把那种情景一遍一遍儿地温习。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地热了起来。
‘小艾?”他轻声地问。
没有回答。
“小艾?”他推了她一下。
她还是没有反应。看来,她真是睡着了。
大同的心嗵嗵地狂跳了起来。
他把许多预想的场面再过了一遍儿。
算算日子,他和小艾已经结婚两个月了,可是呢,嘿,他哭笑不得。
他又推了她一下。
她还是没有反应。
于是,他彻底大胆起来。
他好象看到哥哥在皱眉:“我告诉你别那样,你应该告诉她以后再那样。”
他在心里偏偏说:“我不答应你,哥哥,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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