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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地狱深处(1 / 2)

 第九章地狱深处

这令人无聊的行驶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多次辗转于一般公路和高速公路,身体感觉已经经过了两个小时以上。那些男人之间完全没有交谈,就在真九郎快被车内沉闷的感觉压得烦躁起来的时候,车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侧面的门被打开,男人推着真九郎的背让他来到车外。一走到外面,真九郎的就被摘掉,蒙在他脸上的眼罩也被除去了。

这么轻易就被解除束缚,让真九郎觉得有些意外。他轻眨了眨眼睛,边揉着手腕上留下的痕迹,边确认周边的情况。

在正面,一个巨大的黑影耸立在那里。那是幢没有灯光的建筑物。借着月光,能看出那是栋地上部分大约有二十层左右的大厦,上面的窗户多为近代样式。正门前铺着红地毯,两边有大理石柱。四周还有球形的艺术雕刻之类的东西,不过人工整理过的只有这宅邸四周而已。转头向外看去,周围能看到的只有无数的山。还有山上那一望无际的浓雾和繁茂阴森的树林。

海拔大约五百米左右。这是在某个山区里。

从被闲置在这儿的情况看,真九郎推测眼前的这建筑物是座被废弃的宾馆。

那些男人之所以会放开自己,是因为知道自己很难逃走吗。附近没有人家,自己也没有地图,不了解当地情况,也没有水、食物、手电这些。所以他们放开自己是个合理的判断。不过。

总觉得,很奇怪。

大致观察完周围之后,真九郎觉得很疑惑。

今晚的目的是,争夺战。也就是要打一场。

虽说要尽量避开别人的注意,不过再怎么说,也没必要选在这种深山里吧。应该还有其他很多方便的真空地带才对。如果只是个陷阱,他不认为为了打倒自己一个人,值得花这么大力气。

看着这地方的真九郎觉得越来越不解。就在这时,那些男人突然摆正了姿势。他顺他们的视线望了过去,明白了。

在夜风中晃动着的黑色长夹克,从宾馆走向这里的,正是自己今晚的对手。

恶宇商会最高顾问,《孤人要塞》星啮绝奈。

真九郎下意识的握紧双拳,进入临战状态。而相对的,她却是一副很从容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

绝奈走过那些站立不动的男人,轻松的和真九郎打着招呼。

「抱歉喔,红君,突然把你拉到这种地方来。这些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没晕车吗?晚饭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我会给你准备点什么的」

「不必了。先不管这些,是要在这种地方开始争夺战吗?」

「才不会啦」

「呃」

「其实,今天我是想你,稍稍帮我点忙。当然,会有谢礼的。我会把你正在找的濑川静之在什么地方,告诉你」

作为疗养地被开发,却因为前期准备不足而失败。由于和母体企业之间破产解体之类的诸多问题,使得建筑物完全被废弃。就是所谓负遗产,这样的存在在国内还有很多。当然,其中的大部分已经变成废墟。只能在大自然的侵蚀下衰败,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在被某种组织利用的时候。

在这山区里,就有一栋这样的建筑。那就是曾经以温泉为特色的高级宾馆,『贵泉乡』。而在恶宇商会管辖下的现在,这里名为『KILLINGFLOOR(屠宰场)』。按照绝奈的解释,建筑物没有开灯是为了不让周围察觉,所使用的主要是在地下。那里好像有为了某种目的而建造的专用设施。

「某种目的,具体是什么?」

「嗯,简单说的话,就像是某种活动一样」

「活动?」

「好啦好啦,不要这么急嘛。今天我会好好说给你听的」

绝奈边呵呵笑着,边把手中的瓶子送到嘴边。那是波兰产的伏特加,史彼立塔斯。世界酒精度最高(96度)的名酒。看着她已经发烧的脸,真九郎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他老实闭上嘴,跟在她后面。

从经过岔道向旅馆后面走已经过去几分钟了。

状况还没有什么变化。

突然提议想让真九郎帮忙。

而且回报竟然是提供濑川早纪情报的这种好事。

实在是太过可疑,非常让人难以放心接受。

真九郎虽然感到这一点却没有提出异议,并暂且听从她的话,可说是不得已的选择。因为如果自己拒绝了她的提议,那事态就不可能会有进一步的发展。既然都已经来到这种地方,要是还维持现状的话就没有意义了。那么,如果自己能抓住这个接近核心的好机会,勉强试着进入其中也是种方法吧。

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弄清真相,将事件完全解决。

要是弄不好的话,我会变成怎样呢?

真九郎紧张的走着,她则以已经习惯了的步调走在被静寂笼罩着的夜路上。在宾馆后面,有个以已经干枯的喷泉为中心的广场。或许是因为当时的拆卸工作只进行了一半,所以地面被裸露出来任意荒芜着。路灯之类的东西已被全部拆去,只留有一个木制长椅。

绝奈在长椅前停住脚步,用手掸开上面的落叶坐了下来。真九郎也随着坐到她旁边,让自己的感觉敏锐起来。

抚着自己皮肤的,是寒冷的冬风。传到鼓膜中的,是树木和叶子摩挲的声音。充满四周的,是无尽的黑暗。负责将自己带来的男人们,已经消失在宾馆内,路上也没见到其他人影,不过这里是恶宇商会的地盘。不能大意。

所谓在暗处相遇的人,是只能在暗处再相见的。

在外国好像有这样的话,不过,这并不像是迷信。

自己最初和星啮绝奈遇到的时候,就是在没有灯的楼梯上。此后,是在昏暗的月台,半夜的闹市,还有今天深夜的山中。仔细想想,还真是和黑暗有缘。

在真九郎边警戒着周围边这么想着的时候,绝奈又喝了一口伏特加。

「恩,这种场合,要优先满足你的需求才是礼节呢。那,我从头开始说。这话虽然有点自卖自夸,但我们商会很繁荣。业绩每年都有提升,人才也不断增多,还在增加海外支部。以组织的规模来说,可以排进暗黑世界前五」

这是让人摸不到头脑而且又无意义的自夸言语。

绝奈不在意有些吃惊的真九郎,轻松的继续说道

「所以呢,事业本身还是很顺利的,不过,多少有点为难的事。其中特别麻烦的,就是压力。你想,我们这里的人,基本上很多都是些粗暴的家伙吧?而工作以外的杀伤行为又是社规所禁止的,所以其中也有也很露骨的表示出不满的家伙。所以说要拿这些家伙怎么办?没有办法,只能给他们可以放松的饵」

「饵?」

「就是纯真的普通人」

真九郎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稍稍俯下身,将双拳紧握在膝上,没有发出声音。

在沉默的他旁边,绝奈继续说着。

「在这里有个问题,就是如何确保饵的供应。虽然绑架的话会很简单,但就和杀人狂一样了。那太过低俗,而且也关乎会社的名声。所以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拿起酒瓶豪爽的喝了一口,满足的喷着酒气。

随后舔着自己被酒浸湿的唇,把头转向真九郎。

那眼中闪着凌厉的光。

从这里开始就是正题了吗。

「红君。你知道,能让人受到最高促动的要素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就是,愤怒。特别是,被夺去至亲之人的愤怒,那甚至能凌驾于生存本能之上」

所以星啮绝奈决定利用这一点。

第一步是选定目标。

她弄到无数个人资料,制作出适当的候选人名单。

第二步是事前准备。

向会社内的不满分子发下发杀害许可。

对象是,候选人的家人,朋友,恋人等。

然后空开一段时间,再由会社向候选人发出信件。

就是红色的信。

那里面,有一张便条和十几张照片。照片上照的,是受害人被杀害的详细过程。便条上写的是毫无感情的文字。

『希望报仇的人,请在仔细读过规则之后,在指定日期前往下述地址』

也就是说那是请贴。

「就是向他们说明,犯人在我们这边,是苟且偷生还是要报仇自己选择吧。没有马上送信而设置了一段冷却时间,是为了加个筛子。是为选出,拥有经过时间也不会退去,永远也不可能消失的,那种真正愤怒的人」

有资格参加的,只有名字被写在收件人栏中的候选人。可自由携带武器。不能携带通讯装置。不可外传。要是告诉别人,或者被别人知道了,那就当场失去资格。

有坚定参加意识的候选人们,会在信上指定的时间集he。

地点,是恶宇商会旗下的非法赌场。在里面设置的特别房间中,接受携带物品和是否为本人的检查。也有极少数是请身手了得的熟人代自己前来的,不过马上就会被作为违反规则当场处理掉。等这些结束之后,就将他们送上前往会场『KILLINGFLOOR(屠宰场)』的巴士。

然后,他或她们,将和自己怨恨的仇敌对战。

「最初是『无抵抗的饵』。接下来是『充满活力的饵』。能尝到两种饵的味道,就是这方法的妙处。特别是,作为优胜候补的后者简直是太棒了!他们拼死前来挑战的样子真是壮观!因为太过有趣,最近也有叫观众来的」

父亲的仇,母亲的仇,哥哥的仇,姐姐的仇,弟弟的仇,妹妹的仇,儿子的仇,女儿的仇,恋人的仇,好友的仇,孙子的仇。

这是玩弄人感情的,最邪恶的仪式。

绝奈口中的『活动』就是指这吗。

真九郎叹着气向她确认道

「总之,就是整个会社在进行无差别杀人吗?」

「嗯~,关于这点,我希望你把这说成我们企业的努力。一般企业不也会设置疗养地,有安排慰问旅行一样的健康福利吗,我们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做这些而已」

「已经暗地里和警察打好招呼了吗?」

「当然,已经解决好了」

恶宇商会的顾客,绝不仅限于暗黑世界。他们也派遣了很多人在警察内部,同警察关系相当深厚。所以拉拢里面**的干部也相当容易。濑川夫妇被杀事件的调查毫无进展,由于红色信件引发的失踪事件被搁置,都可以证明这点。

一直四散的情报,终于在真九郎脑中连接起来,成形了。

不过即便如此,真九郎还是惊人的冷静。

还不足够。

还没问出关键情报。

「请告诉我。濑川早纪现在,在哪里?」

「啊,她在哪里啊」

被问到的绝奈脸上露出苦笑。

「这一带,从以前就被当作垃圾场来用。挖一个坑,等要填满了就埋起来,再到别的地方挖一个。嗯,最近挖的好像是」

她戴着皮手套的右手举起,指向前方广大黑暗中的一点。

真九郎无言的从长椅起身,向那方向走去。即使自己已经被寒冷弄得迟钝的嗅觉闻到了什么,他也没有停步。什么也不要想。用力踏着干燥的土地,一心向前走。

在那里真九郎发现了绝奈所说的东西。

一个敞开在地面上的,黑暗坑洞。

直径大约三米。深度不明。那是个像用挖土机随意挖出来的不规则圆形。站在坑边向里面看去。在微弱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里面有扔掉的蔬菜和鱼骨头,剩饭,餐具的碎片,树脂和塑料袋等等垃圾。

还有尸体。里面有无数头发凌乱,衣服被血染红的的尸体。空气之所以没受到太大污染,四处飞舞的苍蝇和蛆虫之所以这么少,都是因为这季节。最近数周一直持续的寒冬天气,多少抑制了腐烂的进行。正因为如此,能看得清。还能看得清他们的样子。脖子被扭断变形的中年男子。喉咙被撕碎的白发老太,下半身被烧得焦黑的年轻女子,手足被绞成碎肉的少年,双眼和口中被塞满烟蒂的少女,还有四散在周围的众多肉片。

这些,都是被一时兴起一样的恶意夺去重要之人,人生就此被搅乱的人们。

「参加者,共计一百三十一人。报仇成功的,现在为零」

这么说着走到真九郎旁边的绝奈,一口气喝光伏特加,把空瓶甩到坑中。那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就像这里只是个普通垃圾场一样。

瓶子打中了尸体,发出噗嚓的另人恶心的声音,滚到一边去了。

「濑川早纪输掉,是上上星期的事吧。因为是在还有呼吸的时候扔到这里的,我想应该还没烂的太厉害。要是翻翻下面的话,或许还能找到?」

「星啮小姐。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

她平静的肯定着。

「你或许认为我是个恶棍,不过那是个误解。是不对的。这是在双方同意的基础上举行的活动。他们都是以自己的意识决定参加活动的。所以不管最终是什么结果,那都是自己造成的。不对的是他们自己,有错的是他们自己,如果要恨,也要恨他们自己」

「这怎么可能,混蛋」

真九郎飞起左手,抓住绝奈的领带。

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正面看着她。

是瞪着她。

「星啮绝奈!不管你怎么说,坏的不都是你吗!」

她很泰然。

即使是在这怒吼声中,脸色也纹丝未变。

她那反应,她那表情,她那态度。都没有任何负疚感,这就是她并不是在诡辩的证据。她是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在她心中是远离正理的另一个次元的伦理。

不变的邪恶。

说不定这红发少女,就是暗黑世界的本质具现化形成的存在。

被愤怒所驱使的真九郎挥起拳头,不过却停住了。当然,这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是从自己背后伸出的一双强韧的手臂,在瞬间将自己抱住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

他回头看到的是钢铁巨汉,杰基耶夫。真九郎拼命挣扎着,不过杰基耶夫很顽强。完全封死了他的动作。

看着真九郎这种难看的样子,绝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让你变得到这么激动真是抱歉,不过也差不多该听我说让你办的事了吧?顺便说下,我没有做你对手的意思。而且争夺战也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她已经不再对红真九郎感兴趣。也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这就是星啮绝奈对自己所下的结论吗。

她不理会气得咬牙切齿的真九郎,把手伸到自己胸前。

随后,她重新系好松掉的领带,这么说道

「要你做的,是件非常重要的工作。你是今晚的主角。特别客人。要是全部结束的话我会把你扔到和濑川早纪同一个坑里的所以要努力喔?」

人生中没有多少事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发展。

脑中偶然闪出这句话。

不知是谁说的。

或许,这说不定就是真九郎自己说的。

拆掉架子的大型仓库,只在地上铺了薄薄地毯的简单内部装饰。墙上没有窗户,屋里也没有桌椅,亮着的只有天花板上的荧光灯。

在被杰基耶夫抓住约三十分钟后。

真九郎被单独囚禁在这杀风景的房间里。

想靠自力逃脱异常困难。自己的两手被强化钛金铐住。而且中间是二十毫米粗的钢索。都是对猛兽用的。更麻烦的是这里是地下二层,走廊里还有全副武装的男子在巡逻。又加上手机被抢走,也不可能和外面取得联系。

恶宇商会健康福利用设施,『KILLINGFLOOR(屠宰场)』。

这里将要开始什么,自己将被如何对待,真九郎很清楚。

因为绝奈将这些都详细说给他听了。

最邪恶的仪式,今晚也要举行。这是本年最后一次,又赶上圣诞节,所以第一场比赛将起用和平常不同的组合。就是恶宇商会的猛者,对阵反抗恶宇商会的jiu纷处理人。因缘的对决。这也就是,借比赛形式的制裁。虽然有些勉强,但红真九郎毕竟是和里十三家有关的人。将他在众人注视中击溃,对组织的宣传来说,应该是非常有效的。其他的参加者们,也预定很快就会到了。在真九郎之后的,好像是四岁女儿被杀掉的母亲,和未婚妻被杀的青年等等。

这房间是让参加者等候比赛的地方。

也就是休息室。

大约两周前,濑川早纪也是被带到这里来的。

事到如今,真九郎已经能想象出她来到这儿的过程。

在双亲被杀一年后。她在自家的信箱里发现了红色的信。里面是父母被杀现场的照片和请贴。是来自凶手的,挑战。这种心中伤口重新被人揭开的行为,对遗族来说是非常难以忍受的痛苦。就这样陷入错乱状态也不奇怪。

可她并没有毫无意义的吵闹。

不愧是静之唯一值得自豪的姐姐。

看过信内容的她马上决心报仇。此后也在冷静的行动。没和周围任何人商量,是为了不违反规则。找黑道人物购买托加列夫(苏制),是作为自己复仇的武器。事前去给父母扫墓,是为了将自己的决心告诉他们。而且她还写了信。恐怕,这是因为她已经有所觉悟了。从那恶毒大胆的手法,就能看出对手是个巨大的非法组织。自己已经活着回不来了。如果自己突然消失的话,年幼的妹妹,上了年纪的祖母都会为自己担心吧。一定会去找自己吧。

那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与这种可怕的事情有关的,只自己一个就足够了。

所以她,留下了信。

『我和喜欢的人一起私奔了』

写在上面的,不是什么冰冷现实。

倒不如说这,是个温暖的谎言。

收到绝望之信,却留下了关爱之信的,濑川早纪。

她在这房间里,做着什么呢?

是一边等着轮到自己,一边在思考着什么吧?

是在想和被杀双亲的回忆吗。还是在担心一个人被留在家里的,自己妹妹的将来。还是说,是在想衫原麻里子介绍的,年轻jiu纷处理人的事呢。

可恶。

真九郎在为了自己的无力而紧咬着槽牙。

就算自己想双臂用力挣开,也只能让钢索微微发出哑哑声,让铐子陷进自己手腕里而已。用脚踹着地,也只是让屋里的空气摇动而已。不会改变现状。连一点改善也没有。

在策划了事件的犯人面前,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连她的对手都当不到。

争夺战结束了。绝奈会这么说的理由其实非常单纯。

就是说,在上周的那个时候,真九郎犯下了重大失误。

绝奈想要找的,是继承了红香之血的孩子。虽然有在调查,但规模并不大。因为能成为证据的只有手表,而且还她没确信真的有孩子存在。

但是在那天晚上,绝奈和真九郎相遇了。

顽固拒绝交换情报,全力攻向自己的jiu纷处理人。并且这个少年是,《崩月》家的战鬼。真九郎的存在、反应、抵抗,这全部都给了『柔泽红香有孩子』这个假设很强的可信性。

终于确信这一点的绝奈召开会议,决定大规模搜索。如果恶宇商会投入全力的话,找到对方也只是时间问题。因此,真九郎所拥有的情报已经无用。把他叫到这里,只是为了会社的利益,要利用他而已。

不只没完成濑川静之的委托,还给红香带来了危害,这真是最坏的发展。

一切都是真九郎的责任。

那晚,他一点也没读懂绝奈改变心意表示着什么意思。只是在为自己拣了条命而放心。自己到底有多不成熟。到底有多愚蠢。到底要丢多少脸,心里才会觉得舒服。

正当真九郎因悔恨的泪水遮住视野,低下头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

这和上周自己在车站月台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

真九郎呆呆的抬起头,凝神看向四周,哪里都没有人影。

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

在继续巡视着的真九郎耳边,女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遗憾,今天我要优先去做善后工作。不能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你是,什么人?」

「是狗」

狗。这就是那晚,阻碍绝奈和自己对决的人的名字吗。

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幻听。

就像在试探困惑的真九郎一样,那女性静静的重复着最初的问题。

「红真九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中途就已经预想到会有陷阱的自己,为什么接受了绝奈的要求。

接连不断发生的事使他疲劳,脑子已经不能充分运转了。

真九郎所说出的,是他心中自然出现的理由。

「因为我是,jiu纷处理人」

不知是理解了还感到吃惊,那女性沉默了。

并且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冰冷的静寂笼罩着整个房间,只有一个被后悔囚禁着的蠢人,留在这里。

只有红真九郎留在这里。

人,不到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是不会感觉到死是真实存在的。

午夜零时。

真九郎被带出休息室。被武装男子们围在中间走在宾馆的走廊里,乘上电梯。电梯停在地下四层。门打开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条半黑的通道。亮着的只有应急灯,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下水道的臭气。这让真九郎一瞬犹豫了,但顶在背后的枪口,让他勉强向前走去。在脚步声的回响中,他被带着走在隧道一样长长的通道上。

也好,男人们对自己的态度也好,简直就让自己觉得是个犯人。

如果是,那我犯了什么罪?

自己犯下的罪,到底是什么?

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事件。不自量力的这么认为。而那结果,自己不只背叛了濑川静之的信赖,还给红香添了麻烦。这就是我的罪吗。这种骄傲自大就是罪吗。于是自己,随后就打算接受这报应吗。

在就快要得出答案的时候,目的地到了。穿过通道,又在走了一会儿,男子们指示他停在这里。真九郎老实的听从了他们的指示站在原地,以这为信号,荧光灯一齐亮了起来。

光从自己头上倾泻而下,照亮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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