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梨啊,你说,我连害死我的仇家、也就是那个铁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要是就这么去赔命,那我不是太冤了么?再说,我要是死了,那你的婚事谁给操办?三叔家的那三个孩子,特别是湘诗,谁来抚养?”
“哥哥,你能这么想,很好!”
莫湘梨言出肺腑,她是真不希望、也决不允许哥哥有赔命的念头和行动。。
她语重心长地道:“最重要的是,庞家二老的死,实在太轻率!他两人死了,难道铁盒就能回到庞家吗?要我看,他两人本就有轻生的心思!总之,这事跟你无关!”
莫惜哥点了点头,道:“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把庞家二老连累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哥哥,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你根本不用说‘另有其人’,你应该点明,这人就是你娘!”莫湘梨一针见血。
“不,不是我娘!”
莫惜哥摇摇头,道:“蒋阔说过,世上有可能猜到庞家藏有铁盒的人,也就是盗帮中的一两位!以我娘的见闻,她能是这一两位中的一位么?不能吧!所以说,我娘也必定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她也是被此人利用了!”
“嗯,有道理。”莫湘梨认同这种推测,“那哥哥,这位利用你娘、转而又让你娘利用你的人,你说会是谁呢?”
“这个谁知道?让我把这个人给猜出来,比让蒋阔猜出张俊杰就是我来,还难了十成!张俊杰毕竟露过脸,还那么神秘莫测,此人完全是无影无形,你说怎么猜?”
莫惜哥惆怅地一笑,想到自己要去猜一个人,而东猜西猜也很难猜到此人,这个猜想的滋味,真不好受!蒋阔猜想张俊杰的苦恼,他算是心领神会了。
他心里忽然一动,说道:“我娘交给我盗取铁盒的任务,是在去年的七月底,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外面漂泊,你可是常跟在她的身边,你想想,七月底之前,她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受到什么信件?”
“我好好想想!”
莫湘梨秀眉微蹙,想了一想,忽道:“具体是七月份的哪一天,我想不起来了。反正七月下旬的一天,我早晨醒来时,发现你娘不在家里。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吧,她才从外面回来!”
“当时我记得,她的脸色有些奇怪!我还问她去哪里了,她却凶巴巴地说,小妮子管我去哪干嘛!然后我就懒得再问了。我觉得可疑的,就这些。”
“呵呵。”莫惜哥笑了笑,妹妹的话似乎是提供了蛛丝马迹,但却根本无迹可寻,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可惜啊!我娘如果现在就在家里,那咱办完了曲大先生的事儿,可以先搁下泉州的事儿,先赶回家里。只要她在家,我就有办法知道是谁利用了她!”
“噢?”
莫湘梨柳眉一挑,振奋道:“哥哥,你这么神通广大吗?你可要知道,你娘虽然远不如你聪明,但是,她也是很有些小诡计的!你想从她嘴里套问铁盒的事,她不但不会说出实情,很可能还会误导你,让你摸不着头脑!”
莫湘梨常年跟在戚文依身边,对戚文依的个性看得很透!她说的对,如果莫惜哥去套问戚文依,关于铁盒的事,那戚文依的确会说假话、误导莫惜哥。
“湘梨,我说的办法,不是去套问我娘。”
“那是什么办法呢?”
“你自己想。以你的聪明,能想得到的!”
莫惜哥教育小弟小妹,很讲究方式。比如——
不到对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时候,不去开导他。不到对方心里明白、但不能表达出来的时候,不去启发他。孔夫子这种“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的教育高招,莫惜哥在教育弟妹时,向来是贯彻落实、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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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湘梨想了一会儿,疑虑道:“我只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说,假扮成来历不明的恶人,把钢刀架到你娘的脖子上,逼问她铁盒的秘密。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对了!说明白些,是假扮成庞家的人。”
“真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