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梨微感吃惊,心里很佩服哥哥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却又不以为然道:“这个办法也不见得多高明啊?扮成庞家的人逼问你娘,难道她就一定实话实说、不会说假话吗?”
“这得看是由谁来假扮!如果我亲自假扮,我敢说,我娘就算说假话,以我的辨别能力,我也能一句不差地听出来!”莫惜哥十分自信。
“哥哥,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你娘撒谎说,你外公给她托梦,还把咱俩哄骗到这里,这可算是天大的一句谎话吧?你察觉到了吗?没有!”
“呵呵,这事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她在说这个谎话的时候,咱们不会想到她居然是说谎!而如果我假扮成庞家的人,逼问她铁盒的秘密,心里随时戒备着她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嗯!”莫湘梨点点头,心想哥哥的反驳也不无道理。别人撒谎,就如同偷袭。别人的偷袭是否高明,那要看自己心里有没有戒备。
她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说道:“哥哥,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此人很有可能知道铁盒中的秘密!”
“谁?”
“你自己想!这个人的名字,我是从你的嘴里听来的,你应该能想起来。”莫湘梨神秘地一笑,要让哥哥也受一下猜想之苦。
不料莫惜哥不假思索,完全没有经受猜想之苦,脱口而出:“你是说杭州虎跑寺主持、在铁盒里的那本小册子上涂了‘龙虎壮骨粉’的宝掌禅师?”
“哥哥,我将来要嫁的人,如果有你十之五六的聪明,我就心满意足了!”莫湘梨认同了哥哥的猜想。
“呵呵。”莫惜哥摇摇头,“之前我在说到宝掌禅师的时候,忘了补上一句重要的话。当时李时珍和我说过,宝掌禅师,早已在十三年前就莫名其妙地圆寂了……嗯?”
他说到这儿,脸色微变,诧异道:“怎么又是一个‘十三年前’?”
“湘梨,你知道,我爹爹莫名其妙的失踪,是在十三年前!盗帮一分为三,也是在十三年前!听蒋阔说,庞家秘藏那个铁盒,是在十三年前!而这位在铁盒里涂毒的宝掌禅师圆寂,又是在十三年前!这么多十三年前?”
“哥哥,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巧合!换句话说,这铁盒可能跟你爹爹的失踪,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莫惜哥深沉地点了点头,“到底,这铁盒里会有什么秘密呢?那个小册子上,又记载了些什么玩意儿呢?”
“哥哥,你就别想啦!除了亲眼看到内容,别人根本想不到的!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合计一下庞家的事儿怎么办!”
“嗯,说得对!”莫惜哥点点头,心想妹妹年纪虽小,处事能力倒挺不弱,还知道当务之急!
“湘梨,你刚才提到,找个什么人出来顶缸?这事儿不行!倒不是我不肯办这事,要是说,有哪个要钱不要命的流氓败类,真有顶缸的本事,那我就给他一笔钱,让他站出来赔命,这样可以息事宁人,也很好。”
“可是,要钱不要命的流氓败类好找,是流氓败类却又有顶缸的本事,那就踏破铁鞋也难找了!招人顶缸这一说,根本行不通。”
“那你想怎么办?你总不能假装没事人,任由事情发展吧?你也知道,虽然你包揽了在北盗帮查访张俊杰的事,但是蒋阔并没有完全放心,他的眼睛还盯着北盗帮!”
“说的不错!但是,这事还就得任其发展。”
莫惜哥轻叹了口气,说道:“蒋阔这个家伙,貌似老粗,其实却精细得很!有他调查张俊杰,恐怕张俊杰的尾巴藏不了多久啦!照我估计,最晚三五个月,最早……最早在我达到泉州之前吧,张俊杰就一定事发!”
“哥哥,一旦东窗事发,那你就无处容身了!庞姑娘虽然对你有些情意,但这可是丧父丧母的仇,庞家的人对你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我知道!我还想到,他们会把这事捅到南盗帮盗宗范星澜那里,范星澜一定会找到颜老夫子和我师父,问他俩要我的人、和我盗取的铁盒!”
“趁着现在还没有事发,要不咱找个人迹罕至的小村,先隐姓埋名地躲上几年,等庞家的风声小了咱再出来?反正我年纪还不大,等过两三年再出嫁也不算晚的。”
“呵呵!”莫惜哥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嘛,他们找不到我,会找我师父!我师父被他们逼迫,我还能躲着不出来吗?”
他说到这里,心里有些烦闷,知道想来想去也不能把事态想得更好,便起身道:“不说这事了!总之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我要好好活着,弄清铁盒的秘密,揪出真正害死庞家二老的幕后黑手!”
“嗯!我相信,只要哥哥有求生的心,一定会有为你化险为夷的人。”
两人在大树下探讨着,歇了一会儿。看看日头不早了,便起身向海边行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