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觉都有些酸楚,全然感受不到报仇后的欣慰。()听到苍石老人的惨叫,就如同听到杜莺穿的惨叫,他们无法从中得到丝毫快意。
为了报仇,柳莺穿居然甘愿受这样的痛苦,虽然任何人不应该忘记仇恨,但以这样的方式报仇,是否真的有意义呢?如果柳带情真的泉下有知,是否也会赞同呢?为了仇恨,她真的就应该放弃一切?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王然突然在想,如果他们能找一点除掉苍石老人的话,杜莺穿也就不用这么做了。或许她这么做也没有错,因为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也无法在苦苦的回忆中等待下去。真正错的其实是自己几人,如果早一点除掉苍石老人,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身具魔灵心眼,擅用苗巫秘术,想必你就是苗巫后人了吧,那你一定也知道如今的巫门和苗巫间的恩怨纠葛,你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止是为了苍石老人,而是来寻仇的吧?”问石斋老人打断王然的思路。
“为什么要那么做?”方欣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问石斋老人。她的神情有些失落、有些悲凉、有些不解,也有些无奈,却唯独没有面对苍石老人时的愤怒和仇恨,也许是因为上百年前的仇恨对来来说太遥远了一点,也许是因为杜莺穿的遭遇令她感触到了什么。
“人世间的恩恩怨怨,说到底还是一个贪字,为了这个贪字,不知道有多少人骨肉相离父子相残,也怪我一心闭关修炼巫法,对门下弟子监管不严,这件事我难逃其咎。”问石斋老人感触的说道。
“既然你自己也说难逃其咎,那我这仇就非报不可了?”方欣冷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王然总觉得她并不是真想报仇,相反,她好象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化解恩仇的理由。
问石斋老人沉声说道:“灭门之仇怎能不报,当年南北两巫血洗苗苗巫,你苗巫后人世代寻仇,巫门几宗各有死伤,这事也该有个了结了,如果你想寻仇的话,我随时候教。”说罢说要离去。
方欣道:“那好,我今天就想了结这段恩怨,鸣崖前辈如今肉身已死只有魂魄,我是不能再他寻分。”
问石斋老人停下脚步转身对方欣说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是我的对手。”
王然突然上前一步:“如果加上我的话,应该可以一战了吧?”
鸣崖惊问道:“王兄你……”
王然道:“我答应过方家,在他们寻仇的时候助一臂之力,只好得罪了。”他自从和鸣崖相识以后,时常为这件事感到忧虑,一心只想化解方家和巫间的恩怨。但杜莺穿的遭遇令他再无犹豫,就算他不愿动手,方家还是会找问石斋老人寻仇,他不愿方欣有一天落到和杜莺穿一样的下场,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早点帮方家达成心愿。
“这样也好。”问石斋老人巍然不动气定神闲,双手负在身后,注视王然一方欣两人,果然一番宗师气象。
王然知道巫门法术厉害,问石斋老人更是深不可测,不敢大意。道了声“请”,突然祭出元神,左手三昧真火昊阳丹气,右手破魔真气,和元神灵丹真气聚成一道朝问石斋老人击去,他休息了一阵精气尽复。这时出手倾尽全力,一时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两人之间光茫四射飞沙走石。方欣见状知道自己帮不什么忙,祭起女娲神石护在两人身前。
问石斋老人面色凝重,早知道王然不是寻常人等,却没想到他三气齐发竟有如此威势。缓缓平推双手。一声轰然巨响,激射的白茫四处飞溅,几人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之中。待烟尘过去,才得新现出身形,依然稳狠立在原处,中间却出现一道巨的土坑。
王然暗赞一声厉害,不愧是巫门之主,如此轻松便顶住了他三气齐发的的全力一击。两手慢慢舞过胸前,聚起丹力准备再次击出。
这一次,问石斋老人没有推出双手,而是从身后抽出一把软鞭,矮身拉开架势。王然有些惊讶,以问石斋老人的身份,和晚辈过招照理说不应该动用兵器,当然如果他了解王然的真正身份又另当别论了。而他那招式看来平淡无奇,怎么看都没有几分高手风范。
“你不记得这招了吗?”问石斋老人看着王然身披紫甲的元神问道。
“这一招?”王然觉得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四百多年前,你被人刺杀,其中一名刺客用的不就是这招。”问石斋老人沉声说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王然终于想起来,不但招式一样,就连所用兵器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