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一众嫔妃瞧见车非轩步态高贵、君威天成的走过来赶紧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车非轩放开搂在尉迟涟腰侧的手,扶住要矮身行礼的独孤溪宸,温柔的瞅着她凸起的肚子如世上最体贴的丈夫那般,“朕不是说过,你见朕就不用行礼了?今日身子如何?可有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做好送到皇后的寿宴上。”
独孤溪宸娇媚如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斜瞟了眼贤妃,眼角眉梢带着一屡如斗胜的公鸡般得意与挑衅的*威之色,“臣妾多谢皇上挂心,今日倒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不过,前日沈御医为臣妾问过平安脉,嘱咐臣妾多食些清爽之物,说是于龙脉大有裨益。”
“哦?可开了方子?”车非轩似乎大有兴致。
稍有迟疑,“虽是开了方子,内务府却是没有那些东西。臣妾不能为了一人口腹之欲就……”欲进先退,欲言先止。淑妃嗓音娇甜,她虽比杜芷蘅尚大月余,但声音依然如同十六妙龄的少女,闻之令人心醉。
车非轩朗然一笑,“没有便着内务府添置就是了。万万不能委屈了朕的皇儿和爱妃。”他笑得实在温柔诚挚,独孤溪宸赶紧谢恩。车非轩眸光又转向了商遥容,笑道:“今日怎得一起来逛园子?”这语气,任谁也能听出并没有先前对修容与淑妃的甜腻宠爱之味,不过倒多了份朴素的平实与亲切自然。
贤妃的语气与车非轩如出一辙,“今日日头好,便出来走走,只是凑巧碰上了诸位妹妹。”
“皇上——”遭晾至一旁的尉迟涟不甘心被忽视,撒娇耍蛮的扯了扯车非轩绣着金色龙纹的袖子。
车非轩并不看她,脸色却隐隐已经变了,微蹙剑眉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跪安吧。”
贤妃略带怜悯的看了看尉迟涟,便与众人一同离去。
“唉,又要变天了。”身着朱紫蟒袍的齐王车非辚风度翩翩的静立不动,金冠玉带倜傥风流,俊美之姿堪与日月争辉,令群星黯淡。不知何时他手上夹了支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正优雅的置于鼻前轻嗅,神态甚为享受。尽管站得颇远,他到底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身后一切还是听得真切。他发誓他绝非存心偷听帝妃之间的私房话,可皇兄硬要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好太过忤逆圣意。
话说他这个皇兄容貌虽非俊朗无匹却也是极具阳刚之气,气韵强大,加之威仪天授,举手投足又高贵的足以令所有邻国皇帝汗颜,女人对他简直爱得欲罢不能。
可惜,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当真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这个皇兄可以温柔得无懈可击,亦能凶恶得人神共愤,变脸的速度……那是天降神马也追不上的。看来,这个恃宠而骄的尉迟修容有苦头吃了。
车非辚毫不羞愧的抛开“非礼勿听”的圣贤教谕,看好戏般洗耳恭听。
尉迟涟见众人走远了掏出簪子娇声道:“皇上,你可得为涟儿做主。您看,杜贵妃弄坏了您赐给臣妾的金簪,却是不肯认帐。”她心想皇上本就不待见杜贵妃,这个主定是会替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