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非轩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他从来就是一尊不苟言笑的雕像。他猛然出手,紧紧扼着尉迟涟的咽喉,直到后者面色铁青方才松开,冷声道:“你向朕保证过什么?绝不损坏这支金簪?如今可是自食其言?怨不得朕。”
尉迟涟不是第一次见车非轩动怒,也不是第一次吓得魂不附体,只是这次尤为彻底。她眼神迷惘,满脸陈泪毫无娇美之态,跪倒在地咳嗽不止道:“皇上……明鉴,臣妾……咳……冤枉……金簪……咳咳,真是……杜贵妃……弄坏的……咳……”
车非轩冷笑,“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愚蠢?杜贵妃?她早看穿了你的蠢计,不揭穿你,你倒沾沾自喜、自以为是起来?你告诉朕,青琅玕如何才能从你头上掉下时未碎,旁人拾起时反倒碎了?还离奇的只碎了一粒?这等谎言你也编造得出!”青琅玕比瓷器更易破碎。倘若戴在头上行走时坠落,万不可能还有一粒能幸免于难。
他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分明是你弄坏金簪在先,再将之搁于此处,意图嫁祸他人。”他又狠叹一声,“你!竟蠢得连嫁祸也不会!”语气相当怒其不争。
尉迟涟哭哭啼啼,呜咽不歇,口中断断续续求道:“皇上饶命,臣妾知道错了。”
“你犯错不休,知错有何用?倒是给朕一个饶你的理由。”车非轩怒气未消,不打算罢休。
“臣妾,皇上……金簪真不是臣妾弄坏的,是,是……禾香,她不小心……”尉迟涟“急中生智”。
“不是奴婢,娘娘——”之前那名盛气凌人的宫女霎时哭喊起来,“娘娘,娘娘,皇上饶命,不是奴婢……”
好一个弃卒保车!
车非轩顿生嫌恶,睇了眼尉迟涟,若非她是那人疼爱的胞妹,真想一掌了结了她,怒道:“将这个贱婢送刑罚局廷杖一百。”
宫女禾香一听登时便昏厥了过去。饶是铮铮铁骨男儿也受不了一百廷杖,况乎一名弱女子?刑罚过后焉有命在?
尉迟涟吓得全身发抖不敢吱声。
车非轩不耐烦道:“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他又指了指尉迟涟,“你也滚下去,没事不要出香馥宫了。”
尉迟涟慌忙点头,一瞬也不敢迟疑,巴不得爬起来远离这里,哪知腿脚发软,直到车非轩不耐烦的呵斥远处跪着的几个宫人过来搀扶她起身,方才成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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