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盛怒之下赐死驸马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估计皇帝老儿是以为驸马会将黄金藏于自己府内,毕竟风声那么紧,京城之中想要藏匿百万两黄金而不露痕迹的话,并非易事,驸马爷既然胆大妄为,藏黄金于驸马府是最合理的假设,所以,紧跟着驸马府就被下令查抄了。”
“南宫驸马府上上下下被翻了个遍,不也还是没找到半两黄金么,那些抄家的官员我很清楚,就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依我看,南宫纥说不定是替人受过”,皇甫凌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想来是十分看不起他的皇叔。
“没错,好多人都这么认为,南宫驸马并非真正的主谋,但如此巨案,不处理南宫驸马,皇上怕也不好对天下有所交待啊,故而,我想那南宫骊珠的脱逃,也是因为预先有同情者走漏了消息,不然,戒备森严的京城,一个小丫头又怎可轻易脱身?”
“不是说后来又有多方缉捕吗?”
“嗯,的确,对南宫骊珠的缉捕持续了将近一年才逐渐淡漠下去,当时属下亦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朝廷的兵马居然还抓不到一个小丫头,可现在看来,如果玉鸣就是南宫骊珠,那百万庄真是个最易躲避搜查的地方了,但凡开赌庄的人,都多少和权贵们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告人的联系,区区的搜查,只要知会一声,做做样子,官兵能搜到人才是怪事呢,而且,遇见玉鸣之后,属下才忽而想到,赌庄可是最好的洗钱之所啊。”
“你是说南宫纥偷走的二百多万两黄金是经由百万庄洗出去的?”皇甫凌飞惊骇地低喝,“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吗?”
“当然,百万庄会被朝廷彻底清除掉的,不过,属下想说的是,驸马案尽管巨大,那也是前朝的案子,依照国律,但凡前朝的案子中负案潜逃者,只要涉案不深,又或者没有什么极大重罪,一般都是不了了之不予追究的,而且新皇登基,一般都会大赦天下,所以驸马案再追究也无益,属下关心的,倒是南宫骊珠本人的下落,以及那笔黄金。”
“呵”,皇甫凌飞哂笑道,“你以为就你关心吗,我想对南宫骊珠和黄金念念不忘的大有人在,即使百万庄真的在帮南宫纥洗钱,你也找不到证据,何况,依我和玉鸣玉姑娘的接触,她完全就像个生在赌庄长在赌庄的丫头,对外面世事基本都是一无所知,甚喜听人言谈外面的风物人情,而且,身上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痕迹,不过这样倒显得非常特别。”
“噢?那就奇怪了,据说南宫纥的妹妹当年失踪的时候,少说也有十一、二岁,已经是初懂人事的年纪,有些地方的女孩家都该出嫁了,怎么可能完全不晓曾经的生活?”
“是啊,南宫纥既然能被我皇叔选为驸马,家庭背景自然也不算低,听闻祖上虽没有达官显宦,却也书香门第,诗礼世代相传,但凡这样人家的女子,多半深居闺阁,管束甚严,所以行为小心谨慎,拘束且了无生趣,哪有半分及得上玉鸣,冉子旒啊,你是不是也走眼的太厉害了,哈哈”,皇甫凌飞很自鸣得意,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比冉子旒精明多了。
冉子旒对玉鸣接触不深,但顺安王如此说,想是也错不到哪里去,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可以证实自己猜测的实据,不过有没有实据是一回事,猜测又是另一回事,冥冥中,冉子旒坚信,这个姑娘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玉小姐到底是不是南宫骊珠,这也不是最紧要的,当年南宫纥事发突然,究竟是否留下二百多万两黄金给自己年纪尚幼的妹妹,本身就很值得怀疑,如今时隔五年,想要寻到黄金的去处,显然很难,而南宫骊珠的用处,也就唯一在她是否知道黄金这一点上,我的建议是,王爷,我们宁肯错认一人,也不应漏过任何线索啊”,冉子旒没做辩解,却委婉地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二百多万两黄金,说少绝对不少,可说多也不能算多,本王尚还未至于到了为二百万两黄金,就不择手段的地步,冉子旒,我劝你也打消这种念头罢了,胆敢动玉小姐一根毫毛,就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皇甫凌飞的脸色阴沉下去,都说了玉鸣不是南宫骊珠,冉子旒居然还纠缠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