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满面带笑站起身来,接了他脱下的披风放到一边后调侃道:“我请的鸿门宴,你还敢作刘邦不成?”
“不敢不敢。”
男人笑着摸摸妹子的头,然后看向仍坐在那里的绛玉,先是给云竹使了一个眼色又问道:“这位是?”
“是我在金陵遇到的朋友,绛公子,这是我六哥,叫云岫。”
云竹向云岫点点头,意思是绛玉大体可信,不用太过提防,但不介绍身份也不露姓氏,这已经是相当程度的信任了,因为他们的身份对于有心人来说并不难查。
云岫素知他这妹子的作风,心领神会,微笑着向绛玉作揖致意。
“云岫兄有礼。”
看来确实是极亲近的人,怪不得这么不随礼数。
绛玉懒得跟他们玩什么心眼,也不想追究他们的身份,而且看起来这两人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于是答了一礼后就重新坐下。
分次落座之后闲话叙毕,云岫也不动饭菜,只吃着酒向云竹问道:“这次来准备在金陵待多久?”
这兄妹俩看来都是好酒之人,云竹身为女子也是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为了来看看六哥,此时我已经在回扬州的路上了。”
“年关还有些时日,怎么这么急?”
云岫想了一会儿之后讶道:“可是你那些个面首出了什么问题?”
面首?
听了这个词绛玉险些把口中的酒喷出来,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着云竹,暗叹人不可貌相。
“我呸!”
云竹俏脸带煞,恼怒地啐了云岫一口:“天下恐怕就你这一个当哥哥的,会这样败坏自家妹妹的名声,能不能好好说正事?”
“你若有心要个好名声,不如待在府里,何苦出来抛头露面哈哈,说正事。”
云岫这句调笑本就是为了试探能不能说正事,见云竹已经快要掀桌子,于是大笑一声抹过这个话题:“扬州最近可不太平。”
“哪是最近才不太平的。”
云竹嘴巴一撇:“我布在那里的手段被拆得干干净净,最后一颗钉子也被拔掉了。‘百足虫’啊,就是不知道死了会不会僵。”
云岫叹道:“那位杜头领说来我还见过,看着有些意气用事,也算江湖人士的通病,总归是个能做事的人,就这么死了,谁干的?”
“说是在山里遇上劫匪,最后只逃出来两个,货物也丢了个干净,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云竹脸上冷笑:“你猜怎么着,我收到这个消息后查探了一下,竟不知道杜皓他们这次运的是什么东西,会运到了那荒山野岭去。”
杜皓?运货?山间遇险?只逃出来两个?
绛玉听着这俩人的交谈,越听越觉得不对味。
这事,我好像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