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却因此争执了起来，有胆固醇和胆sè素结石的确不显影，有的却根本不是结石怎么会显影？争论没个结果，大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再给他做特殊的碘造影。理由是：老病号，如果不是结石，何苦让他白挨一刀？</p>
干就干，检查费用仍然平均分摊。这样，给赵基仁静脉注shè了造影剂后，在一个钟头内连拍了两张X片，当发现胆囊显影时即给吃脂肪饭。</p>
半时后又拍了一张片。当冲洗出来一看，果然在Hertmann氏囊里有一粒约两毫米直径的圆形结石yīn影！在这个位置有结石，倒是十分罕见！同学们都为知识上的收获欢呼雀跃。</p>
手术由廖文光教授主刀，一位进修医师做第一助手。当倩把实习生们主动做的检查结果汇报时，樊有山大夫非常不满，廖文光教授却理解同学们的好学心理。</p>
手术很顺利，病人安静合作。胆囊虽有一陈旧瘢痕，但整个胆囊情况良好，处在正常位置，无粘连和纤维化，也无萎缩现象，颈部解剖位置也正常。</p>
在Hertmann氏囊有一粒绿豆大的圆形颗粒，紧粘附在组织上。同学们用手体会了结石的形状及硬度。</p>
樊有山大夫在一旁，他当外科医师三十年，Hertmann氏囊结石他只见过一例，此为第二例，并预言胆管内壁肯定有增厚现象。同学们又都体会了一遍，确实如此。</p>
樊大夫高兴地，割下的这个胆囊他要了，这是最难得的科研标本！术中但凡碰到此种情况，一般都要做胆囊摘除。</p>
果然，胆囊摘除下来后，樊大夫不顾污秽接了去，翻看一眼便急匆匆出了手术室。他是立刻拿去做显微镜切片，迟了胆囊组织就变形。胆囊里那粒结石廖文光教授要了，他有收集人体内结石的爱好。</p>
到了晚上，廖教授把那粒淡黄sè带浅绿sè的结石拿给实习生看，是一粒胆固醇结石。上面贴了张只有用放大镜才看得清楚的纸签编号，属第203粒胆内结石。</p>
樊有山大夫把那只胆囊制做了许多不同解剖部位的切片标本，准备写Hertmann氏囊结石的论文。</p>
赵基仁醒后心身状态良好，晚上即能与实习生们笑笑。他还他的身体是专供培养实习医师之用，两次手术相隔11年都有实习生在上面动刀。</p>
第二天下午他却闹着出院，回家里住，由街道医师帮打针。樊大夫极力反对出院，廖教授同情病人。</p>
谁料到出院的当晚就自杀了。同学们简直难以置信。</p>
不仅如此，解剖验尸时还惊动了一位公安局的将军，亲自来观看和开调查会，真好像病人的自杀是大夫们手术不谨慎方导致死亡似的，在全院里产生了反响，都以为外二出了手术事故了。</p>
并且由于实习生参加，同学们都非常沮丧。因为这会引起学院的注意，不定还影响实习鉴定。</p>
听了倩的话，张子台深皱眉头。因为这么一来，自己原先的看法便完全被推翻了。教授们并没有错，他们的诊断与处理完全正确。</p>
也因此证明新华医院是清白的！他叹了一声，想到由此产生的对教授们的怀疑并导致自己此行，全怪实习生们当时没有把事情讲清。便很不高兴地问倩：“既做了这些特殊检查，为什么病历上不注明？”</p>
“我们考虑，如果填进病历了，这些检查费在他出院时，住院处就得把费用写进去，无形中就让病员承担了。所以才没有注明。”</p>
“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不把这些也讲呢？”</p>
倩有些吃惊地望张子台，没有作声。张子台这才发觉自己漏了嘴，忙对她笑笑。倩也笑了，其实她根本没有留意张子台的话和他的神sè，她以为他是在批评自己这方面的疏忽。作为一项辅助诊断，是应该填进病历里。</p>